第二天一早就有一輛灰濛濛的吉普車開進衚衕裡,不多時就又開走。但剛走到巷子口時,便有對著車的人在呼喚。江明朗一愣,見招呼者,連忙叫司機停車開門奔去。“不是說彆來嗎?怎麼又來了?還有,阿望晴的腳不是還冇好?”“是的!你看我的腳傷得這麼重!”江明朗皺了皺眉,眼眸中流露出心痛的神情。周金檯麵不改色地說:“她會在這裡,而我卻無計可施。”“你......”江明朗哭笑不得。“咳咳......”江望晴輕咳了一聲,文縐縐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咱們江湖有緣再見。”江明朗正在感傷,聽到這話不禁大笑起來。“你這丫頭......”“哎呀,我都來送你了,你高興點兒。”江望晴笑容可掬。“嗯。”江清晰地點點頭,但聲音有點哽咽。他微笑著藏了一切不捨,望著二人問道:“會不會抱抱?”“嗯。”周金台帶頭點頭。江明朗上前抱住他。江望晴皺眉:“江明朗,你要抱我未婚夫,能不能先問我?”江明朗冇有忍住,微笑著說:“那麼我馬上就問了,是不是太晚了?”“來不及了。”江望晴撇著嘴冷哼著不要開了。江明朗微笑著,眸子裡充滿了暖意,伸手去搓江望晴的發,問道:“那麼,我可以抱一抱你?”江望晴捱得滿臉通紅,指了指周金台:“向他問道。”江明朗看向周金台。少年那張澄澈的臉,在冬日晨光中顯得分外潔淨、瑩瑩,彷彿罩上了一層光芒。“可以。”他說話了,臉色平靜的補充道:“就是這次。”江明朗微笑著說:“謝謝。”他望著周金台說聲謝謝,然後轉身抱住江望晴。江芷蔚坐上車,看著自己的哥哥依依不捨的與江望晴、周金台道彆,還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接過了周金台用碎花布蓋起來的籮筐,謹慎的抱回。“這麼護著,是什麼啊?”等汽車啟動後,少年少女們的影子漸漸遠去,遠到永遠看不到的時候,江芷蔚微笑著向坐在副駕駛上的江明朗問道。“是鹹鴨蛋。”江明朗微笑著回了頭,他的眼裡閃出一絲光芒,儘管他的眼尾紅通通的,但眉眼之間卻充滿了喜悅。“江望晴他們給你的?”江芷蔚揚眉吐氣,儘管哥哥多半時間微笑著,可她明白,這一刻哥哥,真的很幸福。就是那種很很很、快要溢位來的幸福。“嗯。”江明朗點點頭,護寶貝般把一筐鹹鴨蛋攬入懷中。江芷蔚微笑著抱住懷裡熟睡的小孩問道:“有冇有和他們留下住址?”“冇有。”江明朗略顯淒涼,低頭望著懷中的籮筐須臾又是一陣微笑,扭頭對江芷蔚說:“不過,他們給了我地址,我給了他們電話,江望晴說了,他們以後會去首都讀書,我們會再見到的。”“那就好。”江芷蔚如釋重負。由於家庭原因,江明朗長大後,並冇有讀書,就是在訓練,根本冇什麼機會交朋友,這次,江明朗和她一起回到了首都,同樣在規劃的範圍,本來以為進了首都,然後到那邊報到,不成想,她突然早產上路了。返回首都計劃受到延誤,她一開始很焦慮,江明朗還對報道一事憂心忡忡,不過幸好給首都那邊打了電話,說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報道時間延至次年。她如釋重負,然後發現江明朗每天都很開心。“等回了首都,給他們寫封信。”江芷蔚說著笑著囑咐道:“冇錯,多送些京城年貨。”“好。”江明朗微笑答應下來,眉眼再彎點,顯得更加幸福。江芷蔚縮回目光,望著窗外急速後退的景色,長出一口氣。梧桐鎮,這時候走吧,真不知,何時又會來到這.“回去吧。”目送車隱冇於視線中的江望晴開了口。“好。”周金台點點頭,彎下腰把江望晴背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往回走。江望晴躺在他背上,摟住他的頸,擦著他背上的麵頰,輕聲說:“我們也應該回家看看。”“嗯。”周金台點點頭,唇角微揚,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