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水庫的寧靜被一道落水聲打破,波光粼粼的湖麵泛起陣陣漣漪,死寂的湖麵再次響起呼救聲,“救命啊!”江望晴混沌的意識被灌進口鼻的湖水激醒,半眯著眼睛,手腳並用地往前劃去。可奈何冰冷的湖水將她的身子凍得僵硬,逐漸使不上力氣,她心中暗道不好之時,手腕忽然被人攥住,一股大力將她帶上了岸邊。“咳咳,謝謝。”江望晴趴在岸邊上嗆水,剛抬頭道謝,就被眼前的男人的裝束差點逗樂。筆直的西裝褲搭配著擦得鋥亮的皮鞋,上身緊貼胸膛的白襯衫被腰帶交纏,原本的大背頭被水浸得搭在額前,這是啥特彆的複古風啊?好在這臉長得俊,男人一邊擰乾身上的衣服,一邊問道,“你一個女孩子冇事乾跑到專供木材的林子做什麼?怎麼會掉進湖裡?”“還不是因為拉酒……”江望晴語氣一頓,猛地想起來事情不對,她分明是在飯店裡,怎麼會跑到這荒郊野嶺來?她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的深藍旗袍緊緊勾勒著腰身,腳上的繡花布鞋更是紮眼。江望晴傻眼,不是吧,喝個酒也能讓她趕上穿越?!她沉默地消化著當下情況,男人以為她是逃過一死的恐懼,“我賀知言既然救了你,肯定會把你安全送回去的。”江望晴一挑眉梢,看來他們二人是認識的。果然,藉著原主地記憶她知道原來二人是一個村子裡,隻是一個是山雞一個是鳳凰,賀知言是村長的兒子,更是事業有成,是鍊鋼廠裡的科長。長得帥,心地好,還有錢擱在八十年代是香餑餑,放到二十一世紀也是黃金單身漢啊。倆人一路走回了村子,剛進了村口她就注意到那些拿著瓜子的大媽大嬸,犀利的眼神已經帶著迂腐的封建思想把他們鞭打好幾回。“瞧瞧那不是江家的小丫頭嗎?這是和知言有情況咯?”“嗬,真有事的話吳老婆子顧及得走遍村子敲鑼打鼓吧。”江望晴心中正暗暗思索著他們說的這原主的奶奶吳老太太,她剛走到家門口,就見一個老太太提著掃帚,怒目而視,“你這野丫頭跑去哪瘋了,飯都不知道做了!”以為那掃帚就要落在她的身上,吳老太太愣住看著賀知言攥住掃帚的手,態度立馬大轉彎,“知言來咱們家也不說一聲,你爹最近怎麼樣啊,身子好不好?”“多謝您老掛唸了,隻是這小丫頭剛落了水,再捱打就要撐不住了。”賀知言表情淡淡的,明明隻是熱心助人的一句話卻被有心人想歪了。吳老太太凸起來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眼底閃過一絲精明,一把拉過江望晴的臂彎扯到身前,“丫頭,是不是這臭小子欺負了你,你跟奶奶說,我一定讓他對你負責!”江望晴震驚,光天化日之下還有人睜著眼睛說瞎話!“冇……”她還冇來得及為賀知言辯駁,手臂嫩肉立馬被人掐了一把,吳老太太一記狠辣的眼神逼她不得不閉嘴。“即便你是村長的兒子也要講理啊,我家孫女也是黃花大閨女,無論如何你都要為她負責!”好一張厚顏無恥的老臉!江晚晴暗暗吐槽,略有些愧疚地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賀知言微微皺眉,江望晴辯駁道,“不是的,他隻是見我落水救了我,並未唐突。”可吳老太太哪聽她的解釋,拉起她的手,氣勢洶洶地直奔賀家,一路上都在吆喝著賀知言不負責任,霍禍良家少女,果真是從村頭傳到了村尾。賀村長為人老實,一聽吳老太太氣勢洶洶地控訴,心下斷然不信自家兒子會做出這種事情,心中也十分憋悶。吳老太太卻一臉無賴,“反正我家孫女的名聲就敗在你手上了,她這輩子孤獨終老就怪在你們老賀家頭上!”賀知言緊抿薄唇,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瘦如小雞的身板,凝神沉思。“我願意娶江望晴。”眾人驚得抬頭,就連江望晴眼底都是難言的詫異,賀村長歎氣搖搖頭,唯獨吳老太太滿臉喜意,拉著賀村長的手笑眯眯道,“雖然我們家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但是這唯一的孫女寶貝得很,這彩禮斷斷是不能少的。”江望晴再也聽不見吳老太太打得響亮的算盤,滿眼憐惜地看著賀知言,他們都深受**老舊思想的荼毒。吳老太太和賀家敲定了婚事後,滿麵紅光地帶著賀知言回家,還冇進門就命令道,“趕緊做飯餵豬去,今晚可把我累壞了。”江望晴掩下眼底的厭惡,正要走時身前突然攔了一人,女人滿臉怒容,纖細的身段因為憤怒而顫抖,“江望晴,你要不要臉!你們一家人真是厚顏無恥,拿自己的清白去綁住賀大哥!”江望晴還冇來得及反應眼前人的敵意來源,吳老太太倒優哉遊哉上前得意道,“周家丫頭,你不就是嫉妒我們家嘛,天天跟個尾巴似的貼著知言,到底誰纔是不知檢點的人?”薑還是老的辣,周金葉被吳老太太說得滿臉怒容,支吾半天說不出半個字,隻是狠狠瞪著江望晴。吳老太太絲毫不把周金葉放在眼裡,輕蔑地掃了一眼就留下兩個小姑娘隨便折騰。“你到底使得什麼狐媚子手段逼得賀大哥娶你?”周金葉恨不得在江望晴那張漂亮臉蛋盯出一個洞。分明同樣都是村裡的丫頭,偏生江望晴長出了她最羨慕的俊俏模樣!江望晴眼神冷淡,“自然是借了你設計我落水的福。”“我……”周金葉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緊接著表情變得慌亂,立馬狼狽地跑開。江望晴無奈地搖搖頭,一個因為嫉妒和爭搶同一件衣服就謀害人命的女人,幸虧賀知言看不上。……婚期來得極快,婚禮辦得更是倉促,賀家心覺此次婚事也是霸王硬上弓,興致懨懨地請了幾桌人便草草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