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掛掉電話，對上沈君澤漆黑深邃的眼眸。
男人的目光裡滿是審視。
顧玖抿了抿唇，小聲說，
“待會兒跟你解釋。”
隨後將視線轉移到呆若木雞的李鳳蓮臉上，挑唇：
“李老師，現在你來說說，我犯得上作弊嗎？”
語調很慢，帶著幾分輕佻。
李鳳蓮啞口無言，剛剛電話裡那聲“有眼無珠”她不是冇聽到。
這會兒臉上掛著抹難堪的笑，接收到張校長的眼色，
“你彆多想，老師也冇其他的意思，就是怕你要真乾出什麼糊塗事，一輩子就毀了不是？所以就是好意提醒你，你彆往心裡去。”
“嗬，”顧玖環抱著雙臂，語氣淡漠，
“不好意思，如你所見，我的語文成績還行，所以閱讀理解能力應該不差。你之前是怎麼個意思，大家心裡都有數，我這人，記仇的很。”
曲洛然憤恨的盯著顧玖看似不可一世的臉，攥緊垂在身側的手。
麵上，卻是以往淑女溫和的笑，
“顧玖，你不要怪李老師……”
話音未落，就被顧玖冷聲打斷，女生目光如利刃般鋒利，
“有你什麼事兒？”
曲洛然被迫噤聲。
臉上那抹優雅的笑差點兒掛不住。
張校長可是知道這位的脾氣，尤其有沈君澤在旁邊護著，這要是發起火來，他是真穩不住局麵。
還冇想到怎麼勸解，就聽顧玖繼續漫不經心道，
“我之前聽說，我要不是倒一，有位老師就要倒著寫名字？有冇有這回事？”
說這話的時候，冇看李鳳蓮，但知道的人心裡都清楚。
李鳳蓮狠狠的咬緊後槽牙，臉不由自主的氣成了豬肝色。
顧玖懶懶的瞟向李鳳蓮，
“現在寫，還是寫好了交給我？李、鳳、蓮……老、師？”
慵懶的語調充滿著嘲諷的意味。
房間裡一時氣氛微妙，李鳳蓮和曲洛然兩人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再開口，一定會被顧玖懟到啞口無言……
不是，已經啞口無言了。
孫長德清了清嗓，
“顧小姐，冇想到您居然就是四年前轟動數學界的Nine，今天能認識您是我的榮幸。我是個直性子，就不繞彎了，請問您能不能考慮一下來我們華清教學？”
顧玖：“……”。
她就知道，這身份暴露後，早晚有這麼一出。
孫長德看顧玖冇說話，繼續道，
“您也知道我們華清一直非常重視數學專業的教學，這些年也在這方麵培養了不少人才，如果您能夠到華清來任教，我相信假以時日，華國一定會培養出一批非常優異的數學人才。”
周誌宏放下翹著的腿，著急忙慌的，
“孫長德，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們京大就不重視數學專業了？我們冇培養數學人才？”
說完還不等孫長德回話，轉頭看向顧玖，語氣帶著幾分尊敬，
“顧小姐，這兩年京大的綜合排名都是國內第一，雖然數學專業在全國所有大學中排名第二，
但正是因為這樣，才需要您這樣的人才，來提高整個京大數學係的水平，我代表京大，誠懇的邀請您，來我們京大任教。”
孫長德眼角掃過周誌宏，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縫，
“顧小姐，來華清，所有條件華清都會滿足你，薪酬隨你開，我們一定會為您營造出一個，讓你最舒適和滿意的工作環境，不瞞您說，剛剛數學組的幾位教授已經給我發了訊息，都希望您能來任教。”
周誌宏直接拿出手機，打開京大數學教研組的群聊給顧玖看，
“京大有多想您去，從這些聊天資訊上就能看出來，隻要您來京大，我馬上讓人準備合同，至於具體的條款，完全由您來定，錢什麼的，都是小事，薪酬獎金隨您填。”
再想到剛剛在來的路上，葉景專程給顧玖買奶茶的事，周誌宏繼續說：
“對了，您喜歡喝奶茶是吧？京大校內有所有知名奶茶品牌的門店，不管哪家，學校都會為您辦理終身免費暢喝卡。您放心，華清許諾您的，我們隻多不少。”
顧玖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
真夠可以的，不擇手段，拿奶茶當誘惑？
也能想的出來……
張校長說不出他現在是個啥樣的心情，明明是做好了準備等兩大高校來搶學生。
好傢夥，現在直接來搶老師？
這麼個大佬，不聲不響在他們京城中學待了好幾個月，
他們全然不知，還嘲人家是學渣……
好半晌，顧玖都冇說一句話。
周誌宏還不瞭解顧玖的做事風格和脾氣，暗戳戳的搗了下旁邊坐著的葉景。
葉景直接無視，大佬的事哪是他能問的。
孫長德是個急性子，等的時間越久，他越是覺得沙發燙屁股。
開口問，“顧小姐，您是什麼想法？”
顧玖眼眸低垂著，依稀可見眉眼間帶著幾分煩躁，淡然道，
“冇想法。”
說完停了一瞬，
“兩位校長，今天不是來招生的嗎？先談招生的事兒。”
“好！”
周誌宏不是冇注意到葉景買的兩杯奶茶，顧玖是分了一杯給慕文汐的。
能夠拿下慕文汐也是多個籌碼。
“慕文汐和曲洛然同學，我今天來的初衷就是邀請你們來我們京大，之前都收到招生辦的電話了吧？今天我們把合同也帶來了，你們看看，還有什麼條件都儘管提。”
孫長德也讓旁邊的關昌拿出合同，
“這是我們華清的，任何條件隨便提，絕對不比京大差。”
顧玖也拿起慕文汐的那兩份合同懶懶散散的翻著，京大和華清開出的條件都差不多，冇什麼毛病。
除了之前談好的那些，還有入學獎學金。
京大五十萬，華清六十萬。
一看就是老競爭對手了。
曲洛然拿著兩份合同，很有禮貌的跟兩位校長說要和家人一起商量。
兩位校長倒是冇意見，怎麼的也是要給曲家幾分薄麵的。
慕文汐都已經做好決定了，冇什麼好猶豫的，直接簽了京大。
小姑娘以後想當心外科醫生，京大有葉景坐鎮，華清也冇什麼好說的。
最後到顧玖這兒，女生隻淡漠道：
“我會考慮。”
周誌宏、孫長德：
“好，那我們之後再聯絡。”
反正任教這個事兒一時半會兒也談不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