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哥!你居然打了KING哥……”新仔手心裡全是汗,反應過來也有點後怕,這可是睚眥必報的江楚柏啊,醒來要是知道被打還不知道怎樣報複呢!“那也不能讓他這樣去醫院吧!”鎮定了下心神,新仔哆哆嗦嗦的說,“把……把人扶進房間睡一覺……”大家麵麵相覷,看著倒在新仔懷裡的男人,他閉著眼的時候顯得比剛纔好多了,隻是嘴唇依舊抿的緊緊的,好像有無數的心事一樣。“扶進去扶進去……”齊心協力把人安置好,看著那睡夢中依然皺著的眉,大家心裡都忐忑不安的。江楚柏是因為頭痛醒來的。睜開眼,床頭櫃亮著一盞小小的燈,他艱難的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晚上10點20分,這是個什麼鬼時間?他起身,頭裡麵也疼,頭外麵也疼,這酒太烈了,他現在屬於宿醉後斷片的情況。這不是他的房間,倒像是他經常光顧的酒吧的房間。拉開門,外麵震耳欲聾的音樂晃的他一個踉蹌,男男女女在舞池裡自由的舞動著,喝酒的碰杯聲,大笑聲不絕於耳,還冇等他倒地,一雙手有力的扶起了他,新仔擔憂的把一杯白開水放在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KING哥你醒了?哪裡不舒服嗎?”“我怎麼了?喝醉了?”他掙紮著站起。新仔猶豫的拿起玻璃杯,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你喝醉了,非要跟強子去醫院,說要找一個叫雨夏清的女人,我……我冇辦法啊,就……給了你一掌,KING哥我錯了!”雨夏清……又是雨夏清……江楚柏苦笑一聲,斜倚在門口的牆上,新仔觀察著他的表情,那雙狹長的眼裡好像流露出了懷念和痛苦的神色?唯獨冇有對他“以下犯上”的生氣,新仔安心了一點,暗道誠實果然是人類最美好的品德。“我真是魔怔了……”江楚柏把臉埋在掌心裡,不一會兒,新仔好像聽見了他低低的笑聲,隻是那笑聲怎麼聽怎麼透著一股心酸的味道,“G4,酒吧,醫院……雨夏清,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難得看見江楚柏這樣狼狽的樣子,新仔端著水杯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後江楚柏抬起頭,看到那雙血紅的眼,新仔嚇了一跳,江楚柏進屋拿起床上的外套穿好,出來時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的表情:“我先回去了,這些彆算在深哥賬上了,我來結賬。”新仔動了動嘴唇,還冇來得及說話,江楚柏已經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了。他在這個酒吧不是生人,路上不少有人約他一起喝酒的,但是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又讓他們望而卻步,有人小聲的問新仔,KING哥到底怎麼了。“誰知道呢……”新仔抓了抓頭,他也茫然啊。鑽進車裡,江楚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此刻外麵燈火通明,漂亮的燈光連成一片,像城市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將夜色照的繾眷無比。伏在方向盤上深呼吸了幾大口空氣,江楚柏揉了揉腦袋,早上穆廷深的話不可抑製的在耳邊迴響。“為了救她中了一槍……”“痛苦到找人催眠自己……”江楚柏抬手揪緊了心口前麵的衣服,他現在感覺像有人拿著刀子在他心上割一樣,每當他痛苦的時候,總是免不了和那時候的雨夏清作對比,她當時會有多痛苦呢?一定不比自己現在少吧。找人催眠自己……他仔仔細細的回味了一遍這段話,苦笑一聲。再看吧,他給自己一週的時間,如果一週過後這種感情還是淡不下來的話,或許……他也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黑色的跑車融入夜色,像一陣風一樣,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踏進那家小診所的時候,距離江楚柏立下這誓言還不到三天。這三天裡他冇有一刻是忘掉了雨夏清的,以前還隻是觸景生情,現在是根本忘不掉,看到什麼都能想起她。他憔悴了不少,原本合身的西裝都隻能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還好他本來氣質就多情,這樣倒為他平添了幾分迷人的氣質。聶尤絲出來看到這一幕,眼神不由得在他身上轉了又轉。這男人是個極品中的極品啊,狹長多情的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還有那頹唐的氣質,都像深淵一樣吸引著人和他一起沉淪。因此,她有凳子不坐,反而走到男人麵前,俯身繼續細緻的打量。江楚柏坐在凳子上被迫仰視,迎上她興致盎然的眼神,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他抬手看了看手機,這真的是深哥推薦的B市數一數二的心理醫生嗎?診所小的離奇也就算了,主治醫生還奇奇怪怪的。她也穿大褂,不過是黑色的,過於寬大的黑大褂將她整個人襯托的十分嬌小,裡麵是緊身的吊帶和鉛筆褲,一雙大長腿又直又細。她卷卷的黑色長髮垂下來,因為近距離觀察江楚柏,有些若有若無的掃過他的臉頰,帶來一陣酥麻的感覺。單是打扮奇怪也就算了,這個女人居然還有一張不符合心理醫生慣常形象的美豔的臉。她化了妝,眼角上挑,嘴唇水亮紅潤,看上去彷彿無聲的邀請,這哪裡是治療心理的醫生,分明是禍國殃民的妖精啊!因為好奇,江楚柏的眼神不由得在她黑色大褂外麵的吊牌上瞄了幾眼,聶尤絲,的確是深哥說的心理醫生,可是她怎麼會是這樣一個人啊?穆廷深自然是不知道B市還有這種心理醫生,他也是聽習洛晴給他推薦的。習洛晴自從知道江楚柏受的情傷還挺重,重到想找心理醫生之後,當下愧疚的聯絡了聶尤絲,想讓她幫幫江楚柏。聶尤絲,代號黑玫瑰,她才華橫溢,但是一身反骨。明明自己長得嬌豔無比,當心理醫生時卻愛用各種各樣的人皮麵具偽裝,隻有出任務時纔會用到本來的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