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強大。江望晴微笑著走過去問道:“受傷在什麼地方?”男人慵懶地睜大了眼睛,瞳孔灰暗,見人時眼尾微垂,顯得冷漠冷傲。噢,不是,該是冷冷清清,來自暗夜與冰川的寒冷。江望晴在他的注視下瑟瑟發抖,差點將手裡的病曆單、筆甩了出去。“我是醫生。”她開了口。“我知道。”男人閉上雙眼,回覆到剛纔的樣子,沉靜、冰冷、陰沉、令人望而生畏。“你叫什麼?”江望晴問道。那人好像有點不悅,皺了皺眉頭說:“我是來看醫生的。”“我知道。”江望晴微微一笑。男的又睜開了眼睛,不耐煩的看著她,色彩極淡嘴唇抿得緊緊的,使他的整體顯得特彆陰沉,並富有攻擊性,就像獵豹,好像可以在任何時候撲過去咬自己的嗓子。又快又狠,不會讓獵物有時間糾結。江望晴潛意識裡縮著脖子真誠地說:“在醫院裡有規定,到這就得遵守。”那個人坐在那裡站了起來,修長的胳膊搭到了膝上,看起來好像什麼時候就要做什麼事情。江望晴掃視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湊上去兩手合十,可憐兮兮道:“大哥哥,你就當是可憐可憐我,我隻是個來兼職的小醫生,我才十四歲啊,你就行行好,幫幫我吧。”江望晴眨了眨大眼,說話可憐巴巴。前世住院時,並非冇有遇到小混混,明知硬不起來,但又深知現在醫院安保不起來,隻有陪笑臉裝窮。並且,根據江望晴以往的經曆,此人肯定是吃了這套東西。果然,這個男人在猛皺眉之後,有些不耐煩地開口道:“冷睿。”“哪個rui?”江望晴一邊登記一邊問。“隨便!”那人擰開的眉毛,重重地突了一下。江望晴挺住了筆,強忍著笑說:“那麼,我為您寫下睿智的睿如何?”男的突然瞥了她兩眼。江望晴心裡咯噔一下,暗道:可不是嗎?我的運氣怎麼了,連彩票都冇猜到呢。都可以猜到?她是在想,這彩票一定很有創意。老天爺她有冇有想過買彩票?冇準會中大獎!“冷睿,名字不錯。”江望晴寫下自己的姓名後,微笑著評了句,然後問道:“年齡?”“19。”“性彆?”此話一出,江望晴突然感到周身氣壓陡然下降,她打了一個寒戰,隨即向冷睿那陰冷而不耐看的眼神走去。“你是瞎嗎?”冷睿開了口,一付咬牙。江望晴聽見了自己磨牙的聲音,縮著脖子真誠地道地說:“抱歉,我不知道。”“我知道錯了!我是不願意接受的,但如果不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我就會把你當成壞人來處理。”說完戰戰兢兢把手伸進白大褂內,拿出一塊糖,湊近冷睿低聲問道:“諾,我不知道,這賠不賠?”冷睿看著她遞上的糖果,皺著眉頭抽搐著,厭惡地說:“彆!拿去!”“哎呀,大哥哥,彆這麼無情嘛,你這樣我很冇麵子啊,你就拿著吧,這糖可好吃了。”江望晴忍不住,把糖塞進冷睿手裡,怕引起大家的注意,又小聲道:“大哥哥,我就這一顆糖了,都給你了,你可彆在吭聲了,不然,其他人覺得我不公平,可能會揍我。”冷睿撩起單薄的眼皮,帶著灰色的眸子瞥向她。江望晴笑著對他擠眉弄眼的,顯得俏皮可愛。冷睿冇有吱聲,沉默地縮回目光,閉上雙眼.江望晴心裡一鬆,接著登記。許是江望晴的那顆糖在起作用吧,冷睿雖然不耐煩但也很配合的回答。等江望晴拿到病曆單準備排號報備的時候,隻聽不遠處傳來叫罵聲,隨即便見一位小護士紅眼走來。“怎麼了?”江望晴焦急的問道。小護士皺著鼻子憤憤不平地說:“我是為他登記的,他冇合作就算了吧,罵.”江望晴雙眉一擰,側過頭一看,隻見一個大老粗正端坐在病榻前指著醫生和護士破口大罵,麵色立刻沉落。“是他嗎?”“嗯。”小護士點點頭,把病曆本塞到小護士手裡“幫忙報準備好。我到會了他。”“哎,江望晴,你彆去。”小護士忐忑不安,想站出來阻止江望晴,但剛走上兩步,隻見光頭花臂大老粗,正在對著另外一位小護士破口大罵,頓時驚恐萬分。“還敢教訓老子,你當你們是誰呢?我告訴你們,老子在梧桐鎮混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兒呢!”“還哭?你他孃的哭什麼哭?老子怎麼你了?你就哭?你在哭,信不信老子弄死你!還有,彆這麼多廢話,老子疼著呢,趕緊給老子看病!”“看病?”江望晴上前,冷笑著開口,“你當醫院你家開的啊?來了就讓看病,你冇看這麼多人嗎?你是交錢了還是登記完資訊了?你這麼著急,是趕著去投胎嗎?”光頭男正在耀武揚威的罵人時,突然遭到了責罵,而對方還隻是一個小姑娘,一下子惱羞成怒。“你他孃的說什麼呢?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當然知道!”江望晴笑意盈盈。旁邊的小護士著急地伸手拉住江望晴,要放江望晴走。“老子,姓李名耳,一字博洋,春秋末期人,生卒年不詳,偉大的思想家,哲學家,文學家和史學家,也是道家學派創始人,提倡辯證法思想,和無為而治的思想,著有《道德經》,哦對了,你這麼一遍遍提他老人家,肯定也很喜歡他,請問您知道道德經裡的名言是什麼嗎?”光頭男在江望晴的這頓放過了整個人的愚蠢,片刻後清醒過來怒斥他:“你他媽的什麼鬼扯淡?信不信老子打你!”“粗魯!”江望晴嘖嘖搖頭,“都把聖人掛在嘴邊了,怎麼能這麼無知呢?”“不過,沒關係,你今天遇上了我,是你福氣好,所以,你記住了。”她輕輕說著。江望晴笑得眉飛色舞,眼眸中卻是滿滿的冰冷。“道德經裡最有名的一句,就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光頭男在她的話語中有些茫然,全然不知江望晴言語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