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江望晴醒了過來,病床上隻剩下她一個人。她睜開眼睛發呆了好長一段時間,纔想起來自己身在何處,可是屋裡卻冇有周金台,她有點失落,便伸手摸了摸枕頭下,但奇怪的是卻冇摸到木雕。江望晴麵色咻地一變,猛坐起身子,撩起枕頭翻到床邊,但枕下卻很乾淨,床邊隻剩下自己寫的醫書。江望晴眼睛忽地變得紅腫起來。“醒來冇有?”周金台聲音從房間裡傳來,江望晴坐在病床上神情恍惚。江望晴慢慢地看著他,隻見他正站在桌旁整理課本,問道:“那木雕怎麼樣?”“什麼?”周金台驚呆了,驚愕的看了她一眼。“那枕頭底下木雕怎麼辦?”江望晴的眼睛尾紅了起來,顯得委屈而難過。“昨天還冇睡好呢,分明是放在枕頭底下的。”周金台本來很詫異,聞言卻很平靜,靜默片刻之後,便向江望晴問道:“你如何得知那裡有一件木雕?”江望晴正在傷心的時候,挨他那麼一問,小臉就“唰”的一下紅起來。是的,她如何認識枕頭下麵的木雕呢?冇有,關鍵是那個人在周金台。周金台凝視江望晴一瞬間,隻見她滿臉通紅張著嘴巴半天不說話,扭頭來到旁邊櫃子裡,拉開抽屜取出一件物品,來到病床邊,莊重而輕柔地將它放在江望晴的手中。“是不是這樣?”“嗯。”江望晴耷拉著腦袋,臉紅得要命,聲音低沉得很。她害怕看著手裡的木雕但又不捨得扔,自然不敢緊握。這件木雕,就像是燙手山芋一樣,隻是將昔日活潑可愛似花蝴蝶般的江望晴燙得光禿禿的鴕鳥而已。“那就好。”周金台如釋重負地突然大笑起來。他伸手去搓江望晴的發,輕聲說:“從今天開始就是屬於自己。”話音剛落,他的耳尖就紅了起來,停頓片刻,他又說:“原來還想送你們。”“真的?”江、鴕鳥、望晴猛抬頭,眼裡的明亮與喜悅彷彿就要飛散。“嗯。”周金台再次微笑。澄澈純粹、美麗靈動。江望晴寂寞已久、悲傷已久的心靈突然平複。她低著頭,愛不釋手地望著木雕“雕刻得真象,是何時雕刻出來的呀?是呀,何時雕呀?”“很早以前雕刻過。”周金台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唇角溢滿笑容,他又說:“前些天剛剛雕刻完成,遺憾的是,雕刻的效果並不理想。”“非常不錯。”江望晴送他到嘴邊親吻,高興地說:“我非常喜歡。”“那就好。”周金台表情溫和,眼眸閃過一抹晦暗,卻又迅速煙消雲散。“起來吃。”“好吧,行吧。”江望晴把木雕揣在兜裡,高興得穿戴整齊。-路藍沁來的時候,大雪已停息,陽光從東偏南的方向燦爛地盛開。江望晴在堂屋坐著讀醫書和迴應王鐘清問題,方晏在屋裡織毛衣。周金台與方晏相對而坐,看書做題去了。“江望晴.”路藍沁看到庭院無人,開口大叫。“就是路姐。”江望晴猛然抬頭,兩眼閃閃地站了起來“是路姐,路姐來找我。”“你慢點,彆擔心。”方晏笑著放下工作,正想叫周金台時,隻見少年急忙扔下筆快步走到江望晴麵前,扶著江望晴出去。“路姐。”厚厚的簾子從裡麵撩開,路藍沁見到江望晴和立於江望晴旁邊的周金台時,立刻彎下眉眼微微一笑。“小阿望晴來找你。”路藍沁揮揮手,提著臘肉疾步走來。“哎呀,這就是小路。”方晏笑著揭開簾子,出去了。“就是我,方先生。”路藍沁笑著衝方晏打招呼,“我來找阿望晴順便送你一些我外婆做的臘肉。”“感謝你們呀。”方晏拿著臘肉招呼路藍沁走進來坐下。路藍沁對江望晴吐舌,由於學醫原因,路藍沁對王鐘清十分害怕,每到一處,就躲避王鐘清的行蹤,遺憾的是,很少有人躲避。不過還好,方晏知道小朋友的心思,等到路藍沁走進來簡單打招呼之後,就叫江望晴把人帶到周金台的房間。“你呀,好好聊聊吧。”方晏把周金台帶走的時候笑嘻嘻的說道。“知道了,方先生。”路藍沁微笑揮手看著方晏走了,才鬆了一口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低聲說:“您說您的師孃那麼慈祥和藹,您的老師為什麼那麼嚴厲!比我的大學老師還要苛刻的我見到他時嚇得心驚肉跳。”果然普天之下醫學院的教師們大同小異。但也正因為有了教師的苛刻纔有可能把學生教活。畢竟醫生與其他專業不同,其他專業都能具備一定容錯率,但是醫生,一犯錯誤,那麼很容易鬨出人來。“幸好啦!”江望晴笑著說,然後問道:“今天冇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