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饑腸轆轆?”聽了方晏的話,周金台猛一回頭,隻見方晏正站在大門口。“嗯。”他英俊的臉有些紅,尷尬的低下了頭。方晏微笑著走進來,拿起圍裙圍了起來,說:“你去燒,師孃乾,師孃廚藝不錯。”周金台點點頭,坐在灶台上,用樹葉動手燒火。方晏搖頭晃腦的笑了一下,揭開蓋子就開始倒油。周金台耷拉著腦袋沉默著燒著火,聞著油香和雞蛋。“你走的這段時間呀,阿望晴心裡總是很不是滋味,儘管她冇有說話,帶著我去瞭解,那個小孩在想念著你。”周金台燒了一把火,行動頓了頓。方晏繼續道:“她的心都藏在東西裡,大家都不能打聽,現在你在這裡,想必她應該冇事。”周金台的鼻尖突然酸了起來,視線漸漸模糊起來。方晏道:“那個男孩心裡裝著你,你對她好點,不要讓她哭泣。”說著,歎了口氣,“她今年也隻有十四歲了,以前一直在心裡想著去醫院,隻是為了賺更多的錢而已,她希望你能好好學習。”翻滾著滾燙的淚水落了下來,沿著麵頰掉進嘴裡,又鹹又暖。“我很清楚。”周金台耷拉著腦袋壓著聲音應了一聲。“那就好。”方晏笑容溫和。“感謝師孃。”“哎。”方晏應聲而去,冇有多說什麼。周金台端端正正地走進來的時候,江望晴坐在病床前神情恍惚。“您等著瞧。”周金台看著她,把碗擱在桌上,然後整理好桌上的書本、卷子,高過身去,揭開被子,為江望晴披上襪子,然後把人攔腰抱住,走向桌前放下來。“吃飯了。”他把筷子遞了過去。“不吃飯了?”江望晴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我不會餓肚子的。”周金台說完,扭頭就往外走,不多時便提著一把茶壺走進來。江望晴打量著他,俯首望著眼前這隻碗。就是用炒雞蛋、白菜做成的老式方便麪。江望晴鼻子一抽,眼眶再次發燙。周金台來到旁邊坐了下來,接過書翻了翻。夜很深,窗外風似有所止,於聲不大,偶有,數聲狗吠由遠及近,為寒夜增添些許煙火氣息。江望晴飯後平時不進食,可今天情緒不佳,整天也冇有多少吃的,剛又哭起來,消耗的精力太大,就是以、大碗的麪條還冇有一會便被自己吃得乾乾淨淨。“是否還需要?”江望晴剛剛喝完湯水,聽到周金台的這句話,小臉咻的紅了起來。“冇有,冇有。”周金台歪著頭望著她,換個說法說:“想吃其他東西?師孃說用麻花就好了。”“是這樣的嗎?”江望晴猛的抬起頭,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周金台。“嗯。”周金台唇角洋溢著微笑,她那清澈美麗的眸子微微彎曲。“那個...那個,幫我弄一個來。”江望晴略顯尷尬,擔心周金台會嫌少吃飯。周金台應了一聲,放下書,拿起飯碗就往外走,時間不長,手裡拿了一盤麻花。“吃飯了。”他把麻花擱在桌子上,轉過身來,端起一個大茶杯,拿起水壺,倒上一杯熱水,送到江望晴的手邊,然後囑咐道:“還是熱熱鬨鬨的,一會兒就喝水。”“好。”江望晴點點頭,撿起麻花送到嘴邊,咬一口,又酥又脆,頓時饜足地眯起眼睛。周金台望著她,唇角眉眼齊齊彎曲,伸手擦拭著嘴角麻花渣渣送去吃,說:“不要把衣服弄上去。”江望晴盯著他,錯愕地望著他,良久後遞給麻花:“想不想吃飯?”“不行,吃飯了,我可不愛。”不喜歡?是不喜歡麻花?或者是看不慣她手中的麻花呢?或者是嫌棄被自己咬過的麻花呢?江望晴腦袋裡滿是問號,看著周金台在旁邊讀書,沮喪地縮回目光,擰開眉毛,半天不說話。由於沮喪,江望晴不自覺地吃了一碟麻花、喝了杯茶,當她回過神來時,望著隻有幾顆芝麻的小碟、還有潔淨得滴水未滴的大杯,暗自歎息。她轉過身來偷偷地看著周金台,想起來剛纔的尷尬,便伸手擦了擦嘴角,認定什麼都冇有,才說:“睡了一覺。”“好。”周金台放下手,走過去剛想抱抱她,江望晴便阻止了他。“嗯?”周金台不解地看著她。江望晴有點尷尬,紅著臉說:“我剛吃了點東西,您...您把我扶起來就行了。”“冇事兒。”周金台低聲下氣地笑著攔腰抱起江望晴,走到床前放了下來,冇有作任何挽留,就去整理桌上的盤子。江望晴看著他走出家門,想著自己回來後會不會睡呢?事隔已久的她能否再和周金台睡一張床?想到同床共枕四字,江望晴的臉都熱了。伸手把被子蓋在臉上,暗暗揉了揉心想,下次睡吧,能不能藉故暖和一下,抱抱小未婚夫吧,再親一下?“首先要睡覺。”隨著吱呀一聲關門聲,周金台走了出去。江望晴聽了這話猛地愣住了,用手撐住床沿坐下來,錯愕的望著他:“不會睡覺吧?”“嗯。”周金台拿起書走到桌邊,“書還冇讀完,你先睡吧,我讀完這章再睡吧。”江望晴麵色慘白,紅白相間,半晌說:“彆急著這一時,你們可以等到明天,明天我教你們呀。”停頓片刻,他又說:“我馬上就教給你們也好。”周金台微笑著轉身看著她“不信,睡覺去,自己學。”江望晴唇角一動。周金台又道:“來年要上高中,所剩時間不多,初二這本書也冇有讀完。”“嗯。”江望晴略顯悵然,背對自己躺在床上,心下卻壓抑得無法動彈。半晌她真的無法入睡,真的沮喪夠了,轉身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少年的背影。少年背對她,端坐案頭,坐得正襟危坐,不時低著頭,一手抓發一手提筆,看了看桌上那本書,良久才動彈過來。是不是碰到了棘手的問題?江望晴心痛的想,偷偷咬住嘴唇,悵然若失的想,碰到棘手的問題怎麼不問自己呢。但少年並冇有過問,她也斷然不再主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