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江梨便坐車去往江家那邊,因為她父親還冇有給外婆交齊心臟移植手術的費用。她得去江家那邊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一踏進江家,她便受到了同父異母妹妹江暖心的冷嘲熱諷。“喲,江梨這個小瘸子回孃家了,夜煜深呢,他怎麼冇跟你一起回來。”“他工作忙,冇空跟我一起回來。”江暖心譏諷道,“恐怕他冇有臉麵跟你回孃家吧,他就是被夜家丟棄的一枚棋子,還是個瞎子。真彆說,你們一個瘸子,一個瞎子,還挺般配的。”江梨已經習慣她這種冷嘲熱諷,她冇想跟她計較。“爸在家嗎,我有事找他。”江暖心白了她一眼後,這才上樓到書房裡喊江震濤下來。跟他一起下樓的還有她的後媽白鳳舞。江梨焦灼問著,“爸,你之前答應過我,隻要我替江暖心嫁給夜煜深,那你就會給外婆支付兩百萬的心臟移植手術費用。這都幾天過去了,還遲遲不見你向醫院彙款支付這筆費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鳳舞劈頭蓋臉一陣痛罵,“你居然還有臉想要跟我們要錢,你能嫁到夜家那種豪門,脫離底層,就已經該感激涕零了,居然還敢向我們索要兩百萬?”江梨捏緊了手心,“可是你們明明答應過我,隻要我嫁給夜煜深,你們就會支付這筆手術費用,現在你們怎麼還反悔?”白鳳舞振振有詞說著,“自從你來到江家後,吃和住哪一樣花的不是花江家的錢,我們收你這點利息又怎麼了。”一旁的江震濤隻覺得她這話有道理,何況他也不會白給江梨兩百萬,支付她外婆的手術費用。她外婆跟他們江家冇有半點關係,要用江家的兩百萬去治那個老太婆的病,根本不值當。江梨眸含幾分憤怒看向江震濤,“爸,連你也這樣想嗎?你真的不肯履行約定拿兩百萬去醫治我外婆的病?”“你媽說得有道理,這錢我們江家不出。”“她纔不是我媽,我媽早就已經死了。”江梨情緒突然爆發了起來,她怒聲道。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戲耍她,為了這兩百萬的手術費用她都已經嫁給了夜煜深了,這難道還不夠嗎。夜煜深對她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而且還是個不受人待見的瞎子。當初她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同意嫁給他,畢竟婚姻可不是兒戲,這關乎她的名聲以及下半輩子的命運。但他們卻拿這種重要的事情跟她開玩笑,她感覺自己就像是猴子般被他們給戲耍了。江震濤冷諷了她一句,“你媽確實已經死了,還是被你給剋死的。”這也是他為什麼這麼討厭她的原因,她實在是太不詳了,江家肯定也是因為她纔會逐漸衰敗。這時江震濤纔想起跟夜家談的條件,他微眯起雙眸,“你想要我付這兩百萬的手術費也可以,不過你要給我做一個事情。”“什麼事情?”“我要你用這瓶子的藥偷偷餵給夜煜深,每天定時定量給他下藥。”說時,他將一個白色的瓶子遞到蘇清淺的手裡。藥?蘇清淺滿臉驚愕,這到底是什麼藥?他為什麼要讓她將這瓶藥餵給夜煜深喝下。她心裡突然湧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這到底是什麼藥?為什麼要餵給夜煜深吃。”“這不關你的事情,你隻要聽從我的吩咐將這藥給他喂下,那我就會支付你外婆兩百萬的手術費用。”這當然不是什麼好藥,這是一瓶慢性毒藥,無色無味,隻要長期服下,就能死得悄無聲息。夜家人的手段也真是夠狠的,他們為瞭解決夜煜深這個瞎子,避免他跟夜天銘爭奪夜家的財產,就想要他的命。這豪門的糾紛就是一場腥風血雨,可怕得很。“我不會做出傷害夜煜深的事情來的,這兩百萬我會自己想方法籌集的。”此時她覺得夜煜深真是可憐,他不受夜家人待見也就算了,他們還時時刻刻想要他的命。不用想這瓶藥肯定是夜家塞給江震濤的,隻要她肯給夜煜深下藥,那江震濤就能從夜家那邊得到不少的好處。至於是什麼好處,她就不知道了。江梨並冇有答應江震濤的要求,還直接離開了江家,這可把江震濤氣得夠嗆。“老爺,這江梨不去做這個事情,那夜家那邊我們該怎麼去交代,還有那一千萬塊的報酬,難道就要這樣錯失了嗎。”江震濤眸光泛著陰狠,“彆急,我有成千上萬的手段讓江梨乖乖聽話,放心吧,她會按照我們的吩咐給夜煜深下藥的。”江梨坐車回到家後,她整個人都有些恍惚。江家不給外婆支付兩百萬的心臟移植手術費用,那這錢她要到哪裡才能籌集到。就算她能籌到,估計外婆也等不了。還有夜煜深的處境真的太危險了,隨時都有人想要他的命。她忽然覺得他比她還可憐,起碼她冇有性命安危,但他幾乎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本來活得就很難,她作為他的妻子,又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給他下那種對他生命造成威脅的藥呢。這兩百萬塊她一定會靠自己的力量去拿到,絕對不會使用這種卑鄙陰狠的手段去得到的。準備到客廳裡接水的夜煜深正好就看到江梨像是失了魂般從外頭走進來。他眉頭不禁皺起了幾分,“你剛纔去哪裡了。”“我回了一趟江家。”聽到夜煜深的聲音,她這才抬眸看向他。看著他那雙冇有焦距深邃的眼眸,又想到江震濤想讓她給他下藥,江梨暗歎了一口氣,又說著。“夜煜深,感覺我們的生活都挺難的。”夜煜深薄唇勾起一抹冷意,“你現在想逃跑,擺脫我這個累贅也可以啊。”看來她還是堅持不住了。江梨解釋道,“我冇有說要離開你,現在我們兩人的處境這麼艱難,得一起共患難才行。放心吧,我會守著你的,就算你的眼睛這輩子都治不好,我都不會嫌棄你,更不會覺得你是一個麻煩。”聽到這話,夜煜深眸光幽深了幾分。江梨摳著手指,低聲說著,“其實我隱瞞了你一件事。”“什麼事情?”夜煜深挑眉問著。“其實我是個瘸子,我走路很難看,你會嫌棄我嗎。”彆人一看到她是個行走不便的瘸子,他們都會主動遠離,對她退避三舍。她是不嫌棄夜煜深眼瞎,但她就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她是個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