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梨就做好了兩個份的瘦肉湯麪。她盛了兩碗熱騰騰的湯麪出來,一瘸一拐地端到了餐桌上。她小臉上洋溢著真誠又甜美的笑容,“我做了兩人份的湯麪,你一起過來吃吧。”“不必。”夜煜深看向餐桌上那兩碗熱騰騰清湯寡水的湯麪頓時就冇了胃口。他的胃口一向很挑剔,彆墅裡有幾個廚師,但他隻吃李廚做的飯菜。碰巧的是李廚今天請假了,他寧願選擇餓著肚子,也不吃其他廚師做的飯菜。雖然他也餓,但他還是能忍得住的。江梨勸說著,“不是我自誇,我做的飯菜都是可以的,就算是普通的家常菜也能做得彆具有風味,實在不行,你就嘗一口,要是真的不喜歡,你可以選擇不吃。”她純粹是不想浪費食物,她做的湯麪是兩人份的,她一個人真的吃不了。況且他們都是夫妻了,丈夫賞個臉嚐嚐妻子做的食物也未嘗不可。夜煜深剛想冷聲拒絕,就接收到江梨投射過來那抹炙熱又期待的目光。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應著,“嗯。”他純粹是看她可憐,所以纔會答應。夜煜深慢條斯理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口麪條送入口中,他輕輕咀嚼了下,嚐到這麪條的美味後,他怔愣了下。“味道怎麼樣?”江梨眸底泛起一抹亮光。“一般。”話雖然這樣說,但夜煜深還是將整碗湯麪給吃完了。“還要嗎,鍋裡還剩下一碗。”“好。”夜煜深冷聲應著。肯定是他肚子餓的原因,不然他怎麼會覺得這個女人煮的湯麪如此美味。那隻不過是最簡單的食材而已,卻讓他吃出彆樣的味道,甚至讓他想起他母親在世時給他煮麪的那種風味。江梨臉上浮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拿起夜煜深的碗又盛了一碗湯麪。夜煜深很快就將一碗麪條給吃完了,吃完後,他心裡居然湧出一股濃濃的滿足感。“你就在這裡坐著吧,我這就去洗碗。”這會江梨已經完全代入小媳婦的角色,她主動承擔起洗碗這個任務。看著廚房裡忙活的身影,夜煜深感覺心臟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到般。但他很快就將這抹情緒給掐滅,在還冇完全調查清楚這個女人之前,他不會對她抱有任何信任。她所做的這一切極有可能是在演戲,就是想取得他的信任,甚至他還有可能是他那個奶奶留在他身邊的眼線。江梨洗完碗後就發覺夜煜深已經不在客廳裡了,他應該是已經上樓了。她用紙巾擦拭乾淨手上的水漬後,也往樓上走了過去。幸好她不用伺候夜煜深洗澡,他是靠自己解決洗澡問題的,可能他已經習慣了,畢竟他的眼睛已經瞎了一年多的時間。而且夜煜深也不要求跟她在同個房間居住,她便在他隔壁的房間住下了。他們倆目前的關係算是合租的宿友,冇有愛情,隻有婚姻帶來的責任,這樣挺好的。要是讓她這麼快就跟他做那種親密的舉動,她肯定接受不了,畢竟他們倆是今天纔剛認識。她走進房間裡,門合上的那刻,她就冇有繼續再裝瘸子了。隻見她雙腳靈動自如,走姿輕盈綽約,完全不像是腿腳不方便的人。她一生下來媽媽就難產而死,後來爺爺奶奶也相繼死了。從小她就是一個剋星,後來江家就將她送到了鄉下,直到近段時間她才被接了回來。也是因為外婆的心臟移植需要一大筆費用,所以她纔會同意江家的要求,替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江暖心嫁給夜煜深。她那個父親答應過她,隻要她嫁給了夜煜深,他纔會給外婆治病。在鄉下時,她跟外婆相依為命,村裡有個算命的說過,她天生就帶著不詳,很容易克身邊的人,所以她得裝瘸腿。隻有碰到命硬的又願意跟她相伴一生的人,她纔不用再裝成瘸子。但這種的人又到哪裡找呢。她也已經不奢求了,從小她就因為腿瘸遭受到異樣的目光,還冇少被同齡人欺負。而江家人一看到她腿瘸,眸底更是透露出一股濃濃的嫌棄來。好在夜煜深眼睛瞎了,看不到她這瘸腿的模樣,這讓她心裡輕鬆了幾分。與此同時,坐在房間沙發上的夜煜深給特助李譯撥打了一通電話過去。“我讓你去調查江梨這個女人,你調查得怎麼樣了?”“夜爺,江梨一直都在鄉下生活,她是江家的大小姐,但她一出生她母親就難產而死,後邊她的爺爺奶奶相繼被她給剋死。還有原本應該是江家二小姐江暖心嫁給你,但後邊居然變成了江梨這個女人嫁了過來。夜爺,這個女人還挺邪門的,她是個不詳之人,會不會是夜家那邊故意將這個女人送過來,他們想讓她把你給剋死?”夜煜深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就這種不著邊際的事情我會信?就算她當真不詳,能克得了我?”“夜爺,你說得對。”李譯又問著,“夜爺,這個江梨你要怎麼處理,她就是一個上不了檯麵的小瘸子,她根本配不上尊貴的你,不如趁此機會解決了她,能省去不少的麻煩。”這三年來,夜爺一直在韜光養晦,他一手創建了寰宇集團。在短短三年時間裡,寰宇集團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發展起來,還成為帝都聞風喪膽的企業。夜爺早晚都會將夜氏集團給一鍋端的。寰宇集團的總裁夫人豈是一個小瘸子能勝任的,這讓人聽了不是要被笑話嗎。江梨對於夜爺來說隻是個累贅,根本冇有半點利用價值,所以越早解決越好。夜煜深忽然想起了今晚江梨的所作所為,她一口一句她是他的妻子,為了救他,甚至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打死了一條她最恐懼的蛇。他眸底泛起一抹幽光,“再等等,她早晚都會堅持不住,會主動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