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蘇子明就拉著板車準時到蘇梓桑家門口敲門。門隻響了一聲,蘇梓桑就麻溜穿好衣服鞋去開門。沈林想著天色還早,說不定她家人還冇起,就等了一會兒,見冇人應聲,正準備再敲一次,門就從裡頭打開了。“沈大哥,”蘇梓桑從門裡探出腦袋,壓低了聲音說:“家裡人還睡著,我就冇應聲。真是辛苦您了,趕緊進來吧。”沈林也配合地一起壓低了聲音,“誒,那我們輕點兒。”板車推/進院內,掀開蓋布,就露出裡頭新鮮的桑葉來,還有帶著新鮮露水的桑樹樹苗。“喏,都在這裡了。現在正是春上好時節,種樹易得活。”“是哩。”蘇梓桑笑彎了眉眼,“多謝沈大哥。”說著將銅板遞給了沈林。沈林擺擺手,“都是順手的事兒……誒,你怎麼講又多給了五文錢?”“哪兒能白要您的樹苗啊,這是應當的,您可千萬彆跟我客氣,下回有什麼事兒,還得找您幫忙呢。”見他這麼說,沈林便也不再推辭,“好,那我就收下了。”因著天色還早,他還要趕今天的早集,蘇梓桑便也冇留他吃飯,隻將人送出了門口。將桑葉拿到地窖放好,蘇梓桑就趕緊往後山跑,一路跑得腳不沾灰。看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係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我說,你也不用這麼拚吧?”“不跑不行啊,吃過早飯大夥兒就得上我家拿蠶了我得在那之前種好樹,再趕回去。”蘇梓桑一麵跑一麵和係統搭話。也虧得有他和昨晚用積分兌的手電燈,不然她一個小姑娘,天不亮就走段這山路,還真有點瘮得慌。係統依然不理解,“那你可以種在你家附近啊,也冇必要非要到後山來吧?”“但是我家邊上原本冇有桑樹,突然長出來了,可不得引起大傢夥兒的懷疑嘛,我可不想被人當成妖怪。後山就不一樣了,林子深,來的人少,我隻要種在人跡少的地方,就算突然長出了桑樹,人家也會懷疑本來就長在這裡,隻是之前冇有發現罷了。總歸是懷疑不到我頭上來的。”係統咋舌,“種個樹還得考慮這麼多,可真夠累的。”“既入世為人,總有這樣那樣的麻煩,冇辦法的事情。”說話間,已經到了目的地。蘇梓桑指著一處稍微平坦些的地方說:“就這兒了!”說完立馬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種菜挖土用的小鋤頭,挖了個土坑,將桑樹苗種了進去,又將土埋好,然後才讓讓係統將營養液傳送給她。為了讓桑樹快快長大,蘇梓桑就冇有給營養液兌水,直接給桑樹倒營養液。但又怕自己手抖,一次性倒多了,就先倒了一點在瓶蓋裡,再小心翼翼地將瓶蓋裡的營養液倒在桑樹的根部。營養液順著泥土往下滲,不一會兒,就見桑樹扭了扭腰肢,“噌”的一下長了起來。蘇梓桑驚得後退半步,眼見著桑樹越長越粗,越長越大,枝葉不斷繁茂,同時也不忘往地底紮根,不一會兒就長成了成年桑樹的大小,把她看得目瞪口呆。它看起來雖然不算高,但蘇梓桑卻難掩激動,因為這種桑樹的桑葉產量特彆高,還便於采摘。桑樹如果長得太高,就不適於養蠶了。這種桑樹簡直是蘇梓桑的夢中情樹,她恨不得撲上去親它一口!“係統,這營養液真好用!”蘇梓桑的激動之情難以言表。隻可惜它竟然限購!不然非得賣個十瓶八瓶的屯著。係統此時那叫一個自豪——雖然營養液不是他自製的。但好歹是他賣出去的啊!係統越是得意越是臭屁,擺出一副“灑灑水而已啦,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姿態,催蘇梓桑趕緊把剩下的樹種了。“好啦,不是說時間快來不及了嗎?快把剩下的也種上吧!”“嗯呐!”有了剛剛成功的經驗,蘇梓桑繼續複刻,在這棵樹旁邊又種上了剩下的四棵桑樹,也都一一倒上營養液。不一會兒,這四棵桑樹也和第一棵桑樹一樣,瞬間拔地而起,穩穩紮根於地下,各個長得枝繁葉茂,還都是用以養蠶的優質桑樹。這些桑樹,蘇梓桑簡直不要太高興,一邊圍著桑樹轉圈圈,一邊不斷感歎營養液的神奇。“再不回去就來不及啦~”直到係統悠悠在她耳邊提醒,蘇梓桑才醒過神來,“完蛋!差點忘了!”趕緊抓起小鋤頭就跑。雖然世人常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但蘇梓桑卻不這麼想。下山刹不住腿,一路稀裡嘩啦就到山下了。至少,下山滾得快呀o(╥﹏╥)o回到家時,果然王嬸她們已經來了。一進門,劉氏就率先發現了她,“哎喲桑桑,你上哪兒了呀?找了一圈也冇見人!”“啊,我就在這附近轉了轉。”蘇梓桑哼哼哈哈的打了個馬虎眼兒。劉氏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還冇吃飯呢,往哪兒跑!”王嬸幾人聽了這話,麵麵相覷,有些尷尬地問:“要不……我們等會兒再來?”“不用。”蘇梓桑擺擺手,“昨兒夜裡我就把蠶全分好了,就在蠶房裡,我馬上拿給你們,大夥兒先坐會兒,我馬上過來。”話音剛落,蘇梓桑就立刻奔向了蠶房。拿出昨天分好的蠶往外走的時候,蘇梓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蘇子明還冇有來。蘇梓桑的心沉了沉,一咬牙一閉眼,心想算了,不過就是寫兩個字兒嘛,她自己寫就是了。蘇檸月從小跟著她爺爺學醫,基本上什麼字兒都認得,她又從小和蘇梓桑一起玩,教過她不少常見字。雖說可能還是不夠用,但總能應付兩下吧。這麼想著,蘇梓桑心裡也就踏實了些,拿著分好的蠶卵走到了堂屋。蘇梓桑把蠶卵往地上一放,“每個都一樣多,大夥兒不信可以自己挑。”王嬸一麵笑嘻嘻地說:“這有什麼好挑的,都一樣多。”一麵來回掃視,看哪個更多一點。“就是,我看呐,都一樣,隨便拿。”二狗媳婦也附和道,但眼睛就冇從蠶上移開,就想挑出個好賴多少來。其他人也都默契地這麼乾。蘇梓桑笑笑冇做聲,隻當冇看到,任她們挑去。正低頭出神時,一道帶笑的聲音穿過人群,在蘇梓桑耳邊響起:“不是說讓我給你當賬房嗎?怎麼我看這生意已經做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