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到處都收拾得妥妥帖帖的,想來也都是劉氏一個人乾的。思及此,蘇梓桑有些臉紅,不好意思地說:“大嫂,昨天我睡糊了,冇幫上忙,你一個人辛苦了。”“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再說我也不是一個人,這不還有你大哥呢嘛。”劉氏笑著看了一眼身旁的蘇老大,“好啦,都彆說了,快吃飯了,要不等會兒菜該涼啦!”“對呀對呀,我肚子都要餓扁了,我先把菜端到桌子上去啊!”蘇老二話音剛落,便猴急地端菜上桌,手上端著的正是那盆他心心念唸的豬骨。“這孩子,也不怕燙著。”劉氏嘴上嗔怪地說,麵上卻不見絲毫怒意。蘇梓桑也幫著端菜上桌,但她倒底不如蘇老二皮厚,得用抹布包著碗邊端走。不多時菜便上好了,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在桌前坐下,蘇老二夾起一塊滿是瘦肉的豬骨放進蘇梓桑碗裡後,纔給自己夾了一塊帶肥肉的。劉氏給蘇老大夾了一塊後腿肉,蘇老大笑著接過,也給劉氏夾了一塊兒,“你也多吃點。”蘇老爹:“……”他又想媳婦兒了。蘇梓桑等蘇老大夾完,才伸出筷子夾了一塊瘦肉給蘇老爹,“爹,你也吃呀。”“誒,桑桑也多吃點。”蘇老爹笑眯了眼,又往蘇梓桑碗裡夾了一塊。果然女兒纔是貼心小棉襖。蘇梓桑點了點頭,又給蘇老二也夾了一塊兒,“二哥也多吃點。”蘇老爹正在肯蘇梓桑給他夾的肉,聞言瞟了蘇老二一眼,“他?全村也找不到比他能吃的。”“二哥長身體呢,多吃點有力氣,就冇人敢欺負咱們啦。”蘇梓桑笑得眉眼彎彎。這回蘇老爹倒是冇再說什麼,默默吃肉。蘇老二被妹妹誇很開心,“冇白疼你。”但聯想到趙四的事情,便問蘇梓桑:“你說,這桑樹都被他自個兒給砍了,他能有什麼辦法搞到桑葉?”蘇老爹瞪了蘇老二一眼,“吃飯好堵不上你的嘴?”蘇家不過是農門小戶,並冇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但蘇老二這話問的,叫人不好回答。他們要是知道來路,還用得著去盯著趙四家嗎?不料蘇梓桑卻回道:“據我瞭解,除了後山,咱們村兒和附近的兩個村都冇哪塊地有桑樹了,但不代表彆的地方也冇有。可能是咱們不知道,又或者是路途比較遠。趙四被這一陣子都要去縣城做工,估計最近都冇法兒回來了,所以咱們的目標就是他媳婦兒,如果她天天早出晚歸,那應該就是上彆處采桑葉去了,咱們偷偷跟著她,應該就能找到地方。”“那如果她哪兒也冇去呢?”蘇老二追問道。蘇梓桑繼續回答道:“那就說明有人給他們送桑葉過來,往來村裡的無非就是幾個行腳商人和一些來鄉下收貨的,注意著點,應該就能看出端倪。”“嗯。”蘇老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這個妹妹有時候思慮起東西來,比他還要厲害。“有道理,那咱們什麼時候去蹲點?”蘇梓桑歪著腦袋想了一下,“明天吧。”今天時候也不早了,而且趙四家肯定還有之前剩下的桑葉,最早從明天開始蹲點。“好嘞!”蘇老二一聽要來活兒了,又多了幾分乾勁,於是又多盛了一碗飯。蘇老爹無奈地看著自己的“飯桶”兒子,冇想明白他這是隨了誰。明明他也不這樣啊,他娘就更不用說了。但蘇老二渾然不覺,吃完飯就高高興興喂阿黃去了。蘇梓桑吃完飯就又鑽進了蠶房。這一陣子她全部的精力幾乎全都放在這些蠶的身上了,真希望它們快快長大,早日結繭,她們一家也好早日解脫,不必整日提心吊膽地生活。蘇梓桑安安靜靜喂著蠶,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問,“我雖然不能幫你把桑樹起死回生,但我有促進桑樹健康生長的藥水,你要不要用?”蘇梓桑好氣又好笑,現在連樹都莫得,要這種藥水能有什麼用?於是她果斷拒絕了係統:“不要。而且你下次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真的很嚇人誒。”雖然這一人一統已經相處了不少時間了,蘇梓桑也逐漸接係統了,但有些時候還是冇那麼適應——比如係統突然開口說話的時候。“雖然現在你是用不上,但以後用得上啊,你想,趙四為什麼敢砍後山的桑樹?不就是因為後山是公山嗎?你要是買一塊地,自己種點桑樹,他敢動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