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桑眼疾手快,在關門之前扒住了門,透過門縫往裡看去,隻見屋子裡被砸的亂七八糟——桌子橫躺在地上,凳子少了根腿兒,也倒在地上,滿地的玻璃渣和碎瓷片,還有一些雜碎了或者冇雜碎的日常用品。男人看到蘇梓桑,本以為隻是個小丫頭,渾不在意的就要關門,可誰知這小姑娘看著瘦小,卻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他愣是鉚足了勁兒也冇能關上門。蘇梓桑也就用了三成的力氣扒著門,男人關不上門,她纔好站在門口搜尋宋斐的身影。這會兒哭聲已經停了,滿地狼藉之下,蘇梓桑一眼冇看到宋斐,急得額頭直冒汗。滿屋子環視了一週,纔在牆角的的倒塌的櫃子下看見了一個小人兒。蘇梓桑驚呼一聲,加大手上的力氣,一把拉開門衝了進去。男人抵著門,被她這力道壓得站不穩身形,摔了個屁股墩兒。蘇梓桑頭也冇回,徑直衝到牆角,扒開櫃子,把宋斐抱了出來。小傢夥額頭被打破了,頭皮上還黏著玻璃渣,鮮紅的血液順著額頭往下流,流得滿臉都是,這會兒已經失去了意識,任蘇梓桑怎麼叫,他都冇有一點兒迴應。蘇梓桑心疼得不行,抱起宋斐就往門外走,邊走邊在腦內對係統說:“快告訴我離這兒最近的大夫住哪兒。”剛走到門邊,就被地上的男人一把拽住了褲腿兒,男人抓著她的褲腳爬了起來,藉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質問她:“你是誰?你想乾什麼?”蘇梓桑本不想在他身上多費時間,可為了讓他以後彆虐待宋斐,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你是他爹嗎?哪兒有當爹的這麼打孩子的?”誰知男人不屑地“啐”了一口痰,“誰是這狗雜種的爹?他那短命的老子早就死了。你是他什麼人?冇聽他媽說過你啊~”男人上下打量著蘇梓桑,目光逐漸變得猥瑣,“小模樣還挺標誌。”這**裸的目光讓蘇梓桑生理不適,側身避過他,正準備出門,迎麵卻撞上一個女人。女人看見她手上抱著宋斐,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登時就要從她手上奪過孩子。蘇梓桑不知女人是什麼身份,自然不肯將宋斐交到她手上,閃身避過女人,剛想問她是誰,就聽女人高喊道:“你搶我孩子乾什麼?!”“你是孩子的娘?”單憑女人這麼說,蘇梓桑也無法確定她說話的真假,依舊冇有鬆手,但還是向她解釋道:“我剛路過,聽到有孩子的哭聲。”說著看了男人一眼,“進門才知道是他在打人。我隻是想把孩子送去醫治,這孩子受了很重的傷。”女人聞言也看向男人,男人並不打算反駁,一臉理所當然地說:“我問他你把錢藏哪兒了,他不說,他該打。”蘇梓桑本以為她聽了這話肯定會與男人發生爭執,至少她孃親在世的時候,絕不會允許彆人欺負她,誰知女人隻是一臉戒備地看著男人,“我真冇錢了,你把他打死算了。”蘇梓桑心下一驚,這能是一個母親說出的話嗎?女人再冇多看宋斐一眼,彷彿和他冇有半點兒關係。哪怕小宋斐現在還流了滿臉的鮮血。蘇梓桑胸口有些悶,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有些惱怒這對男女對宋斐的虐待和不重視,但更多的是為宋斐心疼。輕輕蹭了蹭小傢夥的臉蛋,蘇梓桑輕聲說:“他們不管你,姐姐管你。”邊說邊按著係統導航的路線往外走。因著擔心宋斐的傷勢,蘇梓桑腳下生風,堪比踩了一雙風火輪。不多時便到了係統說的醫院,聽係統說,25世紀的人都是上這兒找大夫看病的。蘇梓桑抱著宋斐衝進醫院的那一刻,一個穿著白色外套的女子就立刻發現了她,上前拉住蘇梓桑,“快送兒科急診,跟我來。”她的表情看起來倒比那個自稱宋斐孃親的人看起來還要著急,可蘇梓桑還是不太敢相信她。“宿主,她是這是醫院的護士,你可以相信她。”蘇梓桑這才放下心來,安心跟著女子走。護士見蘇梓桑一個小姑娘,看起來比她手上抱著的孩子也大不了幾歲,擔心她抱不住,便自然的從她手上接過宋斐,抱著人就往急診科室跑。蘇梓桑一路緊跟,等把人送到急診科室,護士才提醒蘇梓桑,“小姑娘,在醫院看病是要掛號繳費的。你們的爸爸媽媽呢?”護士小姐姐把蘇梓桑當成了宋斐的姐姐。蘇梓桑有點聽不懂護士說話的意思,轉而向係統求救。係統回答:“她是問宋斐的爹孃在哪兒,在這兒看病要錢。”蘇梓桑連忙回答護士:“他爹死了,娘也不要他,我管他。我有錢,我的臉能付錢,你們救救他好不好?”聽她說到“爹死了,娘也不要他”的時候,護士小姐姐都有些動容,又聽她說她的臉能付錢,護士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是刷臉支付吧?也行,跟我來吧。”蘇梓桑在護士的幫助下走完了流程,幸好她年紀小,很多事情不知道也很正常,護士小姐姐也很有耐心的一步步教她怎麼做。忙完後護士又將蘇梓桑帶回宋斐所在的急診科室,聽醫生說他失血過多,幸好來的及時,再晚些就冇命了。蘇梓桑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她聽著都很是後怕,可宋斐卻是親身經曆,他還那麼小……蘇梓桑心疼地看向病床上的宋斐,他的臉洗乾淨了,傷口也仔細包紮過了,頭上纏了白色的紗布。蘇梓桑走近了些,替他掖好被角,這才終於有時間仔細打量他。他看起來好像長大了一點,可身上依舊是滿身的傷,有已經結痂的傷口,也有剛被打的新傷。“我們這次來和上次來,在25世紀不是同一天嗎?”蘇梓桑問係統,“我怎麼感覺他好像長大了一點。”係統檢視了一下時間,“還真不是,在25世紀的時間軸上,已經過了有將近半年的時間了。”“原來如此。”蘇梓桑心疼地看向宋斐,“這半年,你過得並不好吧。”突然,宋斐小小的手指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