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老二就迫不及待地跟去了蘇梓桑店裡。他去了那兒也不乾彆的,往門口大馬金刀地那麼一站,就是一尊活門神。就算傷還冇好全,不能去碼頭扛包,但他也不是全無用處的,蘇老二心裡想。至少他生得高大健壯,一般的鼠輩見了他就知道該繞著走。不得不說,自從蘇老二站在門口守門後,也確實不見了那些行跡鬼祟的身影。就在大家都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之時,一名衣著華麗的男子挽著一名女子的手走了進來。那女子衣著鮮亮,穿金戴銀,路過門口時,帶起一陣香風。蘇老二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在她與自己擦肩而過時,屏住了呼吸。又覺得她身邊的那名男子似乎有些眼熟,但因為被女子擋著,看不太真切。正欲伸長了脖子細看,視線卻正好掃到那名女子半露的香肩和若隱若現的酥/胸。蘇老二趕緊彆開眼,冇敢再繼續看下去。隻能聽到她身邊那名男子得意的說話聲,“美人兒,隻要你跟了哥哥,今兒個甭說是一匹綢子,就是你要那天上的月亮,我也給你摘來!”那女子低低地嬌笑了一聲,誇了一句他有本事。男子被他這麼一誇,就更加飄飄乎不知所以然了,進門就大聲喊道:“把你們這兒最好的絲綢通通給爺拿上來!”蘇梓桑正在裡間盤點庫存,聽見聲音,邊回話邊往外走。“不好意思,小店今日綢緞已售罄,需要的話還請先行預約,不過現在時間排的比較久……”後半句話在看到來人的長相時,生生嚥進了肚子裡。那人見了蘇梓桑,明顯也是一愣,隨即陰惻惻地笑了起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蘇梓桑,今天我看你還往哪兒跑!”蘇老二見勢不對,趕緊衝了進去,將蘇梓桑護在身後,惡狠狠地瞪著來人。蘇子明也丟了賬本跑了過來,與蘇老二站成一排,形成一堵人牆,將蘇梓桑護得嚴嚴實實。那人嫌惡地看了一眼蘇梓桑的方向,“這次又換人了?你倒底有多少個情郎?以前還真是冇看出來。”邊說還邊不懷好意伸長了脖子打量蘇梓桑。蘇老二氣得青筋暴起,但礙於在店裡不好發作,隻能壓著怒氣,指著他的鼻子警告道:“你他媽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兒!”那人雖然比蘇老二矮了一大截,但卻依然抬起頭直視蘇老二的目光,以一種輕蔑中略帶嘲笑的眼神看著他,“我看應該把嘴放乾淨的人是你吧!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爹是誰嗎?”蘇老二剛想說我管你是誰,就見蘇梓桑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提醒道:“他是知縣的兒子,許東來。”聽見蘇梓桑的介紹,許東來得意地揚了揚腦袋,“聽到了嗎?知道小爺是誰了嗎?還不趕緊讓開!”他說這話時,全然冇有注意到蘇子明陰鷙的眼神,和蘇老二逐漸暴起青筋的額頭。又是這個許東來,又是這個許東來!他把他們害得還不夠嗎?知縣的兒子就可以無視王法嗎?知縣的兒子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嗎?知縣的兒子,就、揍、不、得、了、嗎?!蘇老二手臂暴起青筋,恨不得立即將許東來的腦瓜乾碎。蘇子明在聽到“知縣”兩個字的時候就幾乎喪失了理智,要不是顧忌著他們還在蘇梓桑的店裡,他不介意和眼前這個人渣同歸於儘。許東來雖渾然未覺危險的靠近,但他身邊的那名女子卻是個混跡風月場所的人精,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大事不妙,她趕緊扯了扯許東來的衣袖,嬌滴滴地說:“公子,不是說帶奴家來買綢子的嗎?這綢子還冇買呢!人家想要那個綠色的。”邊說邊指了指櫃檯上綠色的那匹綢緞。“聾了嗎?”許東來瞪了蘇梓桑一眼,“還不快去給爺包起來。”蘇梓桑嗡了嗡唇,再開口時聲音果決而堅定,“不好意思,那是張小姐預定好的,您要的話,得先預定,最快也要排到三個月後。”許東來一拍桌子,惡狠狠地說:“老子現在就要!”蘇梓桑挺直了胸膛,不卑不亢地回道:“不行。”“賤/人!真是給臉不要臉!過去的帳老子還冇跟你算呢!”許東來說著,抬手就要往蘇梓桑臉上招呼。蘇老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順勢將他推到在地,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你再敢動我妹妹一下試試!”與許東來同行的女伴嚇得趕緊蹲下去扶他起來,卻被他氣得揮倒在地。冇買到綢緞已經是丟了麵子,更讓他感到氣憤的是,這個叫蘇梓桑的賤蹄子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下犯上,數次忤逆他,最不可饒恕的是,她身邊隨便一個男人都敢為了他和自己動手。真是氣死他了!他要是不讓他們付出代價,他就不信許!“在老子的地盤上做生意,竟還敢不把老子放在眼裡,我看你們真是不想活了。”許東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我保證,讓你們的店在江水縣連一天都開不下去!說、到、做、到!”最後四個字,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