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貴客,無論如何,我得給您行個方便。您看這樣行不行,您挑一匹最喜歡的買走,剩下的這匹我給您留著,什麼時候有時間了,您再差人來取,您看成嗎?”姑娘雖然還有些遺憾,但也清楚這已經是蘇梓桑做出很大讓步後的結果了。她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既然人家都已經這麼有誠意了,她也不好再強人所難,便挑了兩匹,一匹帶走,一匹讓蘇梓桑留著,等她明天來取。剛要付錢,就聽到門口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喲,何慧,還真是你呀!我看門外的馬車就猜是你,進來一看,還真是!姐姐也是放花燈路過這裡嗎?”方纔還喜滋滋要付錢的姑娘,一聽見這聲音,立即轉過了頭去,見了來人,眼裡不自覺染上了怒氣。但她當著外人的麵兒,她還是儘量壓住了自己的脾氣,“是啊,還真是在哪兒都能碰見你啊,薑巧巧。”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的。蘇梓桑的眼神在兩人之間巡視了幾個來回,就大致看明白了這兩人之間的不對付。但這些貴女之間的矛盾她一點兒也不想摻和,她隻想好好做她的生意,便笑著上前招呼道:“這位小姐,要不要也來看看我們店裡的綢子?物美價廉哦,今天頭天開張,花色都是江水縣頭一份的,您看看。”說著便拿出了手邊的一匹綢子。薑巧巧原本還渾不在意,但看到那綢子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了一下。在短暫的愣神後,她以很快的速度將店裡的綢子都打量了一遍,最後得出結論:“每樣都給我來一匹。”不等蘇梓桑開口,被叫做何慧的那名女子就先輕笑出了聲,“死了這條心吧,這家店限購,每人最多隻能買一匹綢子。”薑巧巧聽了這話,立馬不開心地轉過頭問蘇梓桑,“她說得是真的嗎?”蘇梓桑歉意地點點頭,“是的,多謝兩位客官體諒了。”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她先謝了再說。薑巧巧一聽這話,就知道就算何慧想買,也隻能買一匹。她是想在萬事上都壓過何慧的,何慧做不到的,她偏要做到!她直接往櫃檯上拍了一大錠銀子,“不用找了,給我包起來。”在她心裡,隻要出的錢夠多,就冇有辦不成的事兒。可冇想到,這招讓她屢試不爽的“以錢服人”,今天卻在蘇梓桑這裡吃了癟。蘇梓桑還是用那副帶著歉意的笑容回答道:“這位姑娘,真不好意思,小店每人每天最多隻能買一匹綢子。姑娘氣度不凡,想必也是十分明理之人,定能和這位何小姐一樣,體恤我等做小買賣的不易。”雖然這位叫薑巧巧的看起來和“體恤”的明理之人不太搭邊,但蘇梓桑看出她有意要與何慧攀比,便故意強調何慧體恤人。這樣不僅抬高了何慧,讓她聽著舒服,還能向薑巧巧施壓。她要是不想輸給何慧,就肯定不會為難蘇梓桑。同樣是不賣第二件,但她對何慧和對薑巧巧,使用的是兩套完全不相同的話術。果然,薑巧巧一聽這話便冇再強求了,但臉上的表情卻委實不好看。蘇梓桑是做生意的,自然不能讓客人進門來受氣,便安撫道:“姑娘不妨再看看我店裡的成衣,穿上這成衣去放花燈,一定是人群裡最打眼的呢!”說著便挑了一件鵝黃色的衣服,展示到薑巧巧的眼前。薑巧巧原本對此意興闌珊,因為她們的衣服一般都是裁縫量體裁衣後,量身打造的,所以對成衣並不感興趣。她從進門到現在,看都冇看一眼成衣。但聽蘇梓桑說穿上後會變成人群裡最打眼的,還是冇忍住看了一眼。隻這一眼,就讓她徹底移不開眼了。這鵝黃色的顏色和她往日看到的黃色都不一樣,它不深不亮,於明快中透出一絲清淺的味道,顯得既明快活潑,又不過分刺眼。在這樣明媚的春日裡穿,最合適不過了。而且上麵的刺繡也非常漂亮,袖口的花紋明暗相間,衣襟上的蝴蝶振翅欲飛,栩栩如生。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衣料,薑巧巧臉上的詫異之色更甚,“這料子怎麼和我平常見過的不太一樣?還有這顏色,我頭一回見這麼好看的黃色,還染得這麼均勻。”蘇梓桑笑了笑回答說:“姑娘,這黃色可不是染出來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