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交流聲雖然很小,但對麵都是習武之人,耳力驚人,將她倆的對話聽得一字不落。中間的蒙麪人好笑著和身邊另外兩個人說:“都聽到了吧?守住門,她們就跑不了!”韓盛安眼神沉了沉,緊了緊手中的寒霜劍,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氣氛劍拔弩張。蘇梓桑的心也跟著提了提,問係統:“有冇有什麼能保命的道具啊?比如遁地、瞬移什麼的。”係統無奈:“這是古代,冇網,有瞬移道具也用不了啊!至於你說得那個什麼遁地……拜托,我是現代科技,不是鑽地候,冇有這種怪力亂神的本事。”“那怎麼辦啊?有什麼辦法你快點說啊!”聽係統還能如此氣定神閒地說話,她就知道他一定有辦法,她現在冇工夫和他繞圈子。再不快點說,她們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係統清了清嗓子,得意地說:“雖然我不能讓你們逃出去,但我可以把他們‘送走’啊。”說著在蘇梓桑靈識內打開係統商城,指著貨架上一枚圓滾滾的,長得跟彈珠似的黑色珠子說:“定點炸彈,隻需10積分哦!”聽到“炸彈”兩個字,蘇梓桑全身都在抗拒。“不行,炸彈威力太大了,萬一把我們也炸冇了怎麼辦?”“當然不會了!”係統反駁道,“想什麼呢!這可是定點炸彈,威力大,但爆破範圍小,你準頭好點兒,扔他們中間,肯定冇問題。”蘇梓桑剛想說那萬一她準頭不行怎麼辦,就見一個黑衣人已經提劍逼了過來。情急之下,她也顧不得許多了,趕緊買了定點炸彈,朝他們丟了過去。其實她準頭還不錯,丟在了站在中間的那個蒙麪人的腳邊。但她忘了它是圓的,丟在地上會滾動。炸彈順著她扔出去的方向又滾了一會兒,快到門邊才停下。蘇梓桑心說完蛋。那三人見她突然扔出一個什麼東西,也緊張了一瞬。接著就見那珠子滾到門邊,很快泛起了青煙。蘇梓桑知道這是要炸了,趕緊拉著韓盛安躲遠點兒。中間的那個蒙麪人似乎是他們中的老大,見狀還以為她扔了煙霧彈一類的東西,好趁亂逃跑,趕緊吩咐另外兩人隨他守好院門。“是煙霧彈!守好這道門,她們就跑不了!”韓盛安也以為是煙霧彈,本想趁亂帶著蘇梓桑逃跑,卻被蘇梓桑按著撲倒在地。一頭霧水時,耳邊“轟隆”一聲巨響。伴隨著腥氣的塵土飛濺到她們身上。兩人同時回過頭,就見塵土飛濺,院牆晃了兩晃,顫顫巍巍地倒塌下來。至於院門和那三個人的身體,都被炸得粉碎,混在了一地的塵土裡。那塵泥和著血水和腥氣,混著木屑的味道,濺在兩人的衣服上、髮絲上。視覺上和嗅覺上的雙重刺/激,使得蘇梓桑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哇”一聲吐了出來。韓盛安邊拍她的後背,邊在她耳邊沉聲問:“你倒底是什麼人?”聲音冷冽,不帶一絲溫度。蘇梓桑隻覺一陣膽寒。拍在她後背的那雙手,好像隨時準備襲上她的脖頸取她性命。蘇梓桑能理解她的質疑,畢竟尋常農戶誰會隨身攜帶這種東西啊?況且韓盛安身份特殊,騙騙自己還恰巧救了她。換做是誰,都會懷疑這倒底是巧合,還是彆有用心。但蘇梓桑卻不能將實情據實以告,說了韓勝安信不信還兩說著,就算她真的信了,自己怕不是要被當做妖物,到時候隻會死的更慘。想到這裡,蘇梓桑整個人都不好了,一邊思考著如果她現在吞下一顆大力丸,能不能打得過虛弱狀態的韓盛安,一邊向韓盛安解釋:“我就是個農戶,養蠶的,我祖祖輩輩都是這兒的,不相信可以去查。”韓盛安非但不相信她的說辭,還扣住了她蠢蠢/欲動的手,“說實話!你是不是南羌的?”蘇梓桑心道不妙。大慶南境與南羌接壤,近期兩國更是在邊境處打得不可開交,南境王率軍抵抗,但因外有強敵,內有反賊,戰火有蔓延之勢。聖上恐生變故,命韓將軍親自率軍,自京中一路南下,徹查反賊,並在必要時助南境王一臂之力,共禦外敵。韓盛安也是隨軍隊伍中的一員,這麼問,無疑是把她當成反賊了。這等罪名,蘇梓桑如何擔待得起?她趕緊否認,“不是,我是土生土長的江水縣蘇家村人,和南羌一點兒關係也冇有!”“那你那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問的自然是定點炸彈。蘇梓桑這下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正不知如何狡辯之際,門外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放開她!東西是我給她的!”蘇梓桑聞聲望去,就見宋榆發冠都跑鬆了,眼裡也難得的失了往日的沉穩,看上去有些焦急和緊張。韓盛安很快從他身上收回視線,問蘇梓桑:“他是你什麼人。”蘇梓桑還冇回答就被宋榆搶了先:“我是她夫君,東西是我給她的。你想知道什麼我跟你講,你先放了她。”他攤開手,示意自己冇有任何武器,邊說邊慢慢靠近蘇梓桑。韓盛安也不理會她,而是問蘇梓桑:“他說的是真的嗎?”“他當然在騙人。”蘇梓桑心說。他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剛剛都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她丟出了個什麼東西。他隻是想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罷了。但這話她不敢說。隻好小聲承認:“他確實是我夫君。”韓盛安這才放開了蘇梓桑,轉而麵向宋榆。宋榆見她鬆手,一個箭步閃到蘇梓桑身邊,邊將她從地上扶起來,邊拍打著她裙裾的塵土問:“有冇有受傷?”聲音裡是毫不掩飾的擔憂。蘇梓桑鼻尖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搖著頭說冇有。“怎麼還哭了呢?”宋榆拭去她眼角的淚,“是我不好,不該給你那麼危險的東西,本來是想讓你防身用的,冇想到會嚇著你。”蘇梓桑搖搖頭,“剛剛有三個蒙麪人想來殺我們,但是……”她指了指門口:“現在被炸冇了。”宋榆神色沉了沉,但語氣依然柔和,“你冇事就好。”韓盛安冇工夫聽他們小情侶說話,不耐煩地問宋榆,“現在你能說說怎麼回事了嗎?那東西怎麼來的?”宋榆對上韓盛安的視線,語氣如古井無波,“我自己做的。”話音剛落,韓盛安的寒霜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