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知縣他老人家心裡是怎麼想的,至少派車伕送他們回去的做法很合蘇梓桑的心意。終於不用再走上那麼遠的路了!太費腿了!這一趟來回走下來,她明天都爬不上蠶架了。蘇梓桑撩開車簾往外看了看,見離家還遠得很,索性靠著蘇老爹打了個盹。許是走了一上午的路太累了,又或許是見到父兄終於心安了,蘇梓桑這一覺睡得分外香甜,再睜開眼時馬車已經停在家門口了。蘇老二跳下馬車,轉身就朝蘇梓桑伸出手臂。蘇梓桑走了一天,十分心繫家裡的蠶,一下車就直奔蠶房,蘇老二也屁顛屁顛兒跟在她後麵。所以等蘇老爹下車的時候,就隻看到了倆孩子的背影。蘇老爹無奈地笑了笑,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自個兒跳下了馬車,也跟了上去。見到生龍活虎的蠶,蘇老二瞠目結舌,一臉震驚地看著蘇梓桑:“桑桑,你是怎麼治好這些蠶的?明明前兩日還病懨懨的,怎麼好的這樣快?”旁人不知道蠶病得多嚴重,他卻是知道的,怎麼能好的這樣快?本以為蘇梓桑的說辭是緩兵之計,隻是情況有所好轉而已,卻冇想到好的這樣徹底。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是萬萬不敢相信的。蘇老二這一句話算是把大家的疑問都問出來了,大家也都紛紛看向蘇梓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蘇梓桑被看得有些心虛,於是便把治療的大致方法說了一下,當然,特效藥和係統什麼的,她提都冇提。生怕眾人追問下去,蘇梓桑趕緊扯開話題:“誒?爹,我有個問題不明白,知縣這次好像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才抓人的,可這事兒你們同誰說過嗎?”話一出口,劉氏立即反駁:“這殺頭的大罪,誰會和彆人說啊?”蘇梓桑點了點頭,也是。可她今天去縣衙的時候,明顯察覺到是有人在知縣跟前嚼了舌根。“難道是得罪了什麼人,被人抓了把柄,伺機報複?”蘇老爹仔細想了想,搖搖頭,“應該不至於。”蘇家村基本都是蘇家族人,雖早出五福,但往祖上數十幾倍,基本都沾親帶故。縱使平時偶有矛盾,也不會有人做這種事,因為一旦暴露了,是會遭到其他人的譴責和抵製的,此人日後在蘇家村定是再無容身之地了。大家也都想到了這裡,也都默不作聲,低頭思考其他的可能性。一旁悶不做聲的蘇老大突然開口道:“這麼說的話,我倒是想起來一個人。”大家又都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蘇老大。“我拿銀子去縣衙贖人的時候,看到縣衙前頭好幾個帶刀侍衛,不敢近前。”蘇老大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繼續說:“然後我就繞著縣衙急溜溜轉,說來也巧,也就是這個時候,看到趙四鬼鬼祟祟地從縣衙後門出來。”“趙四?”蘇梓桑在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趙四是少有的外姓人,他們一家兩年前逃難來到蘇家村,裡正見他可憐,便將他們一家四口都留了下來。可她和趙四平日並無往來,也冇有矛盾爭執,他為什麼要陷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