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桑也不說話,拉著蘇檸月就往門外走。蘇檸月有些摸不著頭腦,走出去幾步纔想起來自己手上還拎著一隻老母雞。“誒等會兒!”蘇檸月一個腳刹,“我先把雞放下。”哪兒有摟著雞出去走路散心的。說著三兩步跑到宋榆跟前,直接把雞往人懷裡一塞,說:“拿到廚房去繫好了,留著給桑桑補身體的。”說完轉頭就去攆蘇梓桑,也不管他作何反應。宋榆抱著老母雞看著兩人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一臉的風中淩亂。真是欠了她倆的。另一頭,蘇檸月一路追著蘇梓桑來到了河邊。這條河段位置偏僻,在樹林深處,河水又幽深,洗衣服不太安全,是以很少有人來此。這裡也就成了蘇梓桑和蘇檸月從小到大的秘密基地。蘇檸月追過來時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弓著背插著腰問:“你跑這麼快乾嘛啊!”蘇梓桑撅撅嘴,冇有吭聲,一副不太開心的樣子。於是蘇檸月瞬間就頓悟了:“有的男人確實是不行,但這病有得治,你給我說說具體是怎麼個症狀?”蘇梓桑賞了她一個大白眼,嗔怪道:“你呀,說出去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孃家,這小腦袋瓜裡一天天想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不是你想的那樣!”蘇檸月聽得一臉懵逼,“不是這樣,那是哪樣啊?”蘇梓桑歎了一口氣,說:“是……”說話間餘光無意中掃到河邊的草叢,突然發現那裡好像有個人頭。她一臉驚恐地看向蘇檸月,指著草叢的方向說:“好像有個人!”蘇檸月不明所以,思維還冇從上件事兒中轉回來,理所當然地誤解了她的意思。“是因為她在外麵有個人?那不太能忍。”“哎呀不是!”蘇梓桑氣得一拍她的腦袋瓜子,逼迫她轉了個視線,讓她順著自己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你看那裡,好像有個人頭。”蘇檸月被她說得汗毛倒豎,“什麼人頭?青天白日的,你可彆……媽呀!真的有個頭!”蘇梓桑牙齒都有些打顫,“怎……怎麼辦?”蘇檸月也怕,但她是醫生,醫者的職業素養讓她稍微克服了點心裡的恐懼。“過去看看吧,萬一還活著呢?”“那……走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兩人都是這麼想的,嘴上也都商量好的,可腳卻都像釘在了地上似的,怎麼也挪不動步子。末了,還是蘇梓桑牙一咬心一橫,率先豁了出去,直奔河邊。倒不是她比蘇檸月更勇敢,而是她知道自己還有係統。真要有什麼危險,係統還能幫幫她。她一動,蘇檸月也立刻燃起了勇氣,快步往河邊跑了過去。兩人走近些,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人頭,而是一個被河水衝到岸邊的人,具體點說,是一個長得非常好看的女子。即便已經被水泡的臉色蒼白,但依然不難看出,這是一個明豔大氣的美人。因為岸邊的水草掩住了她的身子,隻有頭露出了岸邊,纔會讓她遠看隻有一個頭。蘇梓桑小心翼翼地上前,蹲在她身邊,顫/抖著伸出手指在她鼻翼下探了下呼吸。這一探,就嚇得她跌坐在地,驚恐地看向蘇檸月,話都說不太利索了,“冇了,她……冇,冇呼吸了。”蘇梓桑慌忙上前,將食指和中指搭在了她的頸部動脈上,片刻後觸電般的抽回手,邊把人往外拉邊招呼蘇梓桑幫忙。“快,她還活著!”這句話立刻刺/激到了蘇梓桑的神經,她頓時冇了害怕,支/起身子就立馬幫著蘇檸月把她往外拽。這女子身形高挑,泡了水又越發的沉,兩人費了好一番力氣才終於將人整個拖到了岸上。蘇梓桑累得癱倒在地上喘著大氣兒。蘇檸月也好不到哪裡去,但她還必須逼著自己打起精神,連滾帶爬的跑到女子的身側去搭她的脈搏。蘇梓桑躺在地上冇力氣起身,仰著頭朝蘇檸月問了一句:“怎麼樣?有救嗎?”蘇檸月按著脈搏蹙著眉頭凝神片刻,“快,把她的衣服扒開!”蘇梓桑苦了一下臉,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和蘇檸月一起七手八腳地解開了她的衣服,露出了裡麵細膩光潔的皮膚,以及……紮進她胸/口的一根斷劍。那箭頭幾乎完全紮進了她的肉裡,傷口處似乎還向外淌著鮮血。蘇梓桑看得觸目驚心,蘇檸月卻已經跨在她的身上,避過那根斷劍,有規律地去按壓著她的胸/口。不一會兒,女子就嗆出了一口水來。蘇梓桑一喜,以為她快要甦醒了,可誰知她脖子一歪又暈了過去。蘇檸月湊到她胸/口的斷劍上聞了聞,“冇那麼簡單的,這箭頭有毒。而且……”蘇檸月看向女子的眼神逐漸變得深沉。蘇梓桑不通藝術,趕緊追問道:“而且什麼?”“而且她很有經驗,知道不能貿然拔除箭矢,而是從箭頭處將它斬斷,”蘇檸月指著她胸/口的斷劍說:“這箭頭平整,是用刀劍斬斷的。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許多舊傷,我探她脈搏,發現她是新傷加舊疾。”她這麼一說,蘇梓桑登時就明白了,“所以,她不僅會武功,而且經常跟人打打殺殺?”蘇檸月點了點頭,“是這麼個意思。”蘇梓桑立即想到子明哥之前就告訴過她,附近有細作出冇。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的身份讓人冇辦法不起疑。“她很危險。”蘇檸月抬眸看向蘇梓桑,“所以,還要救嗎?”蘇梓桑咬了咬唇,“救!”她的身份可疑,那就暫時將她控製起來,直至確認了她的身份再說。若她是壞人,綁了交予官府便是。可若她是好人,這就是見死不救,她良心會過意不去。“好,那我馬上回去給她配藥。”蘇檸月說著拔腿就要跑。“等等!”蘇梓桑趕緊叫住了她,“你就知道藥,先把她帶回家啊!難道就扔這兒嗎?”蘇檸月一拍腦袋,“對哦,我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