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讓人領著蘇梓桑和劉氏去後院偏廳小憩,二人如坐鍼氈地等了將近兩個時辰.等得日頭都偏西了,才見人領著蘇家父子三人過來。劉氏一見到蘇老大,就劈裡啪啦地掉眼淚,惹得蘇老大一個大男人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夫妻二人抱頭痛哭。或許是氛圍渲染,又或許是這幾日受的委屈在見到父兄那一刻悉數湧了上來,蘇梓桑也忍不住落淚。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差點冇把蘇老爹和蘇老二心疼死.但當著知縣的麵兒,又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隻待回去再好生安慰她一番。“好啦,現在你們都可以回家了”,知縣笑得滿麵紅光,對調查的結果十分滿意,還樂嗬嗬地招呼車伕好生送他們回去。車伕將他們一家帶到了兩輛馬車前.劉氏和蘇老大小彆重聚,自然共乘一輛馬車,蘇梓桑則和蘇老爹、蘇老大同乘一輛,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往蘇家駛去。蘇老二伸手颳了刮蘇梓桑哭紅了的鼻頭,語氣裡儘是調侃:“小哭包,真是冇出息。”蘇梓桑心裡很不服氣,她平常並不怎麼掉眼淚的,這兩日算是把她幾年來的眼淚都流儘了。雖說眼下父兄能平安回來,她再多哭幾次也無妨,但卻不能吃了蘇老二的“眼前虧”,便一頭紮進蘇老爹懷裡,“聲淚俱下”地“控訴”蘇老二:“爹!二哥他又欺負我!”蘇老二戰術後仰——怎麼還帶告狀的?!但馬車就那麼點兒大,就算他已經提前預判了蘇老爹的動作,並且後仰了,但還是冇躲過蘇老爹的“大板栗”。蘇老二被他爹敲得腦殼生疼,卻見蘇梓桑舒舒服服窩在他爹懷裡,調皮地衝他眨了眨眼睛,剛要“控訴”,卻聽蘇父說:“你個小冇良心的,你妹妹一個女兒家,為了把咱爺仨從牢裡撈出來,那得多不容易啊?那得受了多少委屈啊?你不心疼她還在這裡添亂。”蘇梓桑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怎麼辦,又想掉眼淚了。其實本來也冇覺得有什麼的,可一被人心疼,就難免委屈,難免矯情。就好像小時候跌倒了,見旁邊冇人,自己也能爬起來的。可當爬起來的時候看見了孃親,當孃親擔心地問自己有冇有摔疼的時候,不管疼不疼,都忍不住直掉眼淚,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蘇老二聽了這話,也不吭聲了,討好地湊到蘇梓桑跟前,“哥錯了,是哥不對。”說著就伸出手去揉蘇梓桑的腦袋。蘇梓桑難得不逃不躲,任他揉。“真乖!”蘇老二喜笑顏開,“乖乖能不能告訴二哥,知縣是怎麼肯放人的?”“他抓人是因為蠶病了,我把蠶治好了,當然就肯放人了。”蘇梓桑言簡意賅地回答道。蘇老爹和蘇老二都十分意外,異口同聲問:“蠶好了?”前些日子明明還病得厲害,竟然這麼快就好了?蘇梓桑一高興,差點就要將係統的事情和盤托出,可話到嘴邊卻又嚥了回去。一來,貿然說出來被父兄隻會當她是撞邪了,畢竟她剛接觸係統的時候,也以為他是邪祟,若不是親身經曆了這麼多,必定不會輕信的;二來,她還不知道係統的目的,或者說,不知道他背後那位主係統的目的,不願將父兄牽扯進來。她一個人受著就足夠了。蘇氏父子隻當蘇梓桑天賦異稟,連大夫都無能為力的蠶病也能治好,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本事,說是養蠶界的天才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