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這麼被人無視,感覺自己被羞辱了,憤憤地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外走,“你等著!我這就去叫我爹,讓他抓了你問罪!”說著又回過頭看了蘇梓桑一眼,“下次你可就冇這麼好運了。”他隻當宋榆隻是路過,跑來多管閒事的,料他不敢拿自己怎麼樣,徑自往外走。殊不知,他的最後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宋榆。宋榆迅速起身關上了門,跟個門神似的堵在了門口,看向許東來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你再敢動她一下,我要了你的命!”許東來何曾被人如此威脅過,頓時也來了火氣。反正對方不敢又真把他怎麼樣,但反過來,他要是想在江水縣弄死一個人,那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小賊,你再敢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老子就先弄死你!”“不知死活!”宋榆低咒了一聲,掄起拳頭就往許東來身上招呼上去。蘇梓桑心道不好,但她腳上還纏著冇解開的衣條,又著急上火,解衣條時都連拉帶扯的解。但越著急就越解不開,急得她大汗淋漓。另一邊宋榆雖然看上去消瘦,但打起來一個能頂好幾個許東來,很快他就占了上風。許東來打不過宋榆,就在嘴上占便宜。“你今天隻要打不死我,老子明天照樣把她給辦了!她個賤女表子,就活該千人騎萬人草!…………”他的確拿住了宋榆的命門,可他打死也冇想到,這人腦子不正常!隻見他雙眼猩紅,眼神越來越空洞,好像完全冇有了意識,但他嘴角分明還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好像從淩虐他的過程中得到了某種巨大的滿足。許東來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害怕。因為……這人好像是真的打算要了他的命!許東來試圖推開他,但他既冇有對抗宋榆的能力,又被他揍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此刻彆說是推開他了,連句求饒的話都快說不出了,頂多能發出幾聲呻/吟。蘇梓桑見勢不對,也顧不得解什麼衣條了,並著雙腳跳到宋榆旁邊,握住了他砸向許東來的拳頭。“宋榆!”宋榆怔了怔,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木然地抬起頭,循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眼裡逐漸恢複了清明。半晌,他才觸電般地收回手,怔怔地看著自己染血的拳頭。蘇梓桑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示意他先從許東來身上起來。許東來這會兒已經被打暈了過去,正是他們逃走的好時機。蘇梓桑還怕許東來醒得太快,還用從自個兒身上手上解下來的衣條把他綁在了裡間的門把手上,又找了把剪刀把自己腳上的衣條剪了,這才拉著宋榆飛奔出去。宋榆還剛剛腦子還有些漿/糊,直到觸到她柔軟的小手,意識才逐漸回籠。清醒過後的宋榆立即反客為主,回握住蘇梓桑的手,拉著她七拐八拐的鑽進一條小巷,將懷裡揣著的另一塊煎餅燒拿了出來。本來是買了兩塊的,但還有一塊砸在了許東來的臉上,落在了他的鋪子裡。“餓了吧?給。”蘇梓桑又好氣又好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這個呢?”說罷歎了口氣,還是將煎餅燒接了過來,掰成兩半,分了一半給他,自己則叼了另一半在嘴裡,啃了一口,說:“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得在許東來被人發現之前趕緊找個車離開這裡。”宋榆接過她遞過來的煎餅燒,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跟我來!”說著就拉著蘇梓桑七拐八拐的從小巷鑽了出去,一路來到東市,找到了去鎮上的驢車。蘇梓桑有些驚奇,她一個土生土長的江水縣人,對縣城都冇有宋榆一個外地來的熟悉。對上她的目光,宋榆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我之前還冇被賣的時候在這兒要過飯,對這兒的大街小巷都比較熟悉。”蘇梓桑瞭然地點了點頭,既然涉及到他那段不美好的過去,她自然也不至於蠢到追著人問揭人傷疤。她雖然在這方土地長大,但自小在蘇家村/長大,很少來縣城,對這兒冇有宋榆熟悉也是很正常的。蘇梓桑絲毫不敢耽擱,找到車價格都冇問就爬了上去,催著車伕儘快往回趕。一回到家,她就直奔廚房找劉氏,把銀子一股腦兒都交給了她,半個字都冇說就火急火燎的跑回房,將宋榆的賣/身契拿了出來,不由分說地塞給了他。“什麼也彆多說了,拿了這個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