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邊望進去,像是個玉器鋪子,開間很大,整個鋪麵都寬敞明亮,蘇梓桑十分滿意。進深夜不短,除了外邊的店麵,鋪麵還朝裡開了個房間,朝裡的那間門虛掩著,她看不清裡麵的陳設。很多鋪麵都會朝裡開出一個這樣的房間,功能無非兩種:供店主、夥計休憩或是囤放貨物,當然也有兩種功能兼具的。這種玉器鋪子一般都會有這樣的裡間,因為最上等的尖貨店主肯定不會擺在外邊兒,隻會在某個懂行的大買家來的時候,纔會從裡間把寶貝“請”出來。所以當蘇梓桑站在店外冇看到老闆時,就猜測他去裡間忙活了,她也冇多想,站在門口就衝裡間喊道:“老闆?有人在嗎?”不一會兒,果然見大腹便便的男人從裡間走了出來,臉上是滿臉的不耐煩:“誰呀?吵吵什麼?”蘇梓桑看到他時就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兒也冇想起來在哪裡見過。反倒是對方看見她時,眼裡閃過一道精光,“是你?!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今兒可算是叫你栽到小爺手上了!”蘇梓桑本能地後退到店外,看到他臉上露出猥/瑣的表情時,記憶中那張油膩中透著猥/瑣的臉立馬和眼前的這張臉重合上了。是他!許東來!他是知縣老爺的兒子,之前在麪館還調/戲過她,當時她冒充許東來丈母孃身邊的丫鬟把人給唬過去了,冇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裡碰上了。蘇梓桑腿有些軟,往回看了一眼,就見街上的行人四處散去,對他避之唯恐不及,旁邊的幾家鋪子也紛紛關上了店門。看著各家緊閉的大門和瞬間空蕩蕩的街道,一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感油然而生。蘇梓桑不停暗示自己冷靜,故作鎮定地對上許東來的目光,“你想清楚了,我可是江……”“江府大夫人身邊的丫鬟?嗬!”許東來打斷了她的話,“你以為我還會再上你的當嗎?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兒,回去一查,果然,江府根本就冇你這號人!”唯一可能自保的一點兒希望破滅,蘇梓桑立即撒腿就跑,可還冇跑出幾步,就被他抓住辮子一把扯了回去。背脊和腦袋都被迫撞上許東來身上的肥肉,吃痛倒還事小,撞上他時的噁心才真叫她反胃。許東來可不管她惡不噁心難不難受,他像一個勝利者一樣居高臨下地扯著蘇梓桑的頭髮,迫使她仰望自己,“跑啊,有本事你再跑!”蘇梓桑頭皮都快要被他扯/下來了,疼得她眼淚在眼眶直打轉。“你不是很能嗎?老子今天就要讓你知道,騙我是要付出代價的!”說完一腳將她踹翻在地上,趁她吃痛爬不起來時用腳碾著她的臉問:“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從還是不從?!”生理性的眼淚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過鼻梁,一路滾落到踩在她臉上的鞋底下,微紅的眼眶和顫/抖的唇讓她看上去愈發楚楚可憐,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把許東來都看得心下一緊,怒氣也頓時消了大半兒。他不禁減輕了些腳下的力度,“小美人兒,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隻要你肯跟了我,之前答應你的,都作數。”蘇梓桑吸了吸鼻子,對著他那張誌在必得的臉輕輕說了聲:“好,我答應你。”“早這麼聽話不就結了嗎?何苦要受這麼多罪呢?”許東來心滿意足的拿開腳,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輕輕撫過她臉上的傷痕,“哎喲,小臉兒都花了,讓哥哥好好疼疼你!”說完便一把將蘇梓桑從地上抱了起來,直奔店鋪裡間的那個房間去。蘇梓桑抬起衣袖,將一直藏在手袖裡的暗器袖裡箭對準了許東來,眼一閉心一橫,觸發了機關,打算跟他拚個魚死網破。誰知那箭矢並冇有按照蘇梓桑預想的那樣飛出去,而是直挺挺的從她的袖口掉了出來。怎麼回事兒?!係統自製的保命暗器就這水平?這算是哪門子的暗器?保的哪門子的命?這不純純送人頭嗎?!但幸好許東來急色蹬床,也顧不得剛剛掉了什麼東西下來,隻一個勁兒抱著她一搖一擺地往裡屋衝。這會兒蘇梓桑也來不及問候不靠譜的係統,再次將袖口對準許東來觸發了機關,祈禱這次能有用。誰知箭矢再一次直挺挺的從袖口掉了出來,冇一點兒殺傷力。更要命的是,這次許東來也注意到了那隻箭矢!“好呀,我說剛剛什麼東西掉下去了呢?”許東來掃過地上的兩隻箭矢,麵容陰狠,“你想要老子的命?”蘇梓桑暗道不妙,但麵上還得裝作一臉無辜,“哪兒有,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與此同時,趕緊在心裡係統,讓她馬上兌換一顆大力丸。係統自知闖了大禍,行動力瞬間max,二話不說就將大力丸傳送到了她的手上。蘇梓桑想服下藥丸,可她剛抬起手就立刻被許東來捉住了手腕,“你還想乾什麼?”許東來兀然放下她的身子,卻依然攥著她的手腕。蘇梓桑跌在地上,仍舊揹他捉住手逃/脫不得。許東來將她的手掰/開,奪過她手心的大力丸,麵色比方纔能又陰沉了幾分,“你想毒死我?!”“不是!”蘇梓桑立即否認,“這不是毒藥,不信我吃給你看!”蘇梓桑邊說邊想用嘴叼過他手裡的藥丸,可不等她湊近,就被他一把將藥丸丟出去老遠。許東來看向她的目光都萃了毒,“好,很好,你竟寧死也不肯從了我。我偏不隨你的願!我今日非把你給辦了!”說著直接從她身上撕下一截衣服,將她的手腳捆了個結結實實,“我看你還有什麼花招!”蘇梓桑手腳都被反綁,這回真是無計可施了,隻能扯著喉嚨嘶喊:“救命!救命!救命啊!”許東來捏住她的下巴,縱/情欣賞著她委屈無助的表情,“喊啊?你看有冇有人敢來救你?彆說這條街了,整個江水縣見了老子都得繞著走!”蘇梓桑絕望的閉上眼睛,想學電影裡的人咬舌自儘。此刻她才明白了為什麼會有“一死了之”這個說法。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什麼也不會發生了,死了一切就都隻會定格在這一刻了,餘下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