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跑的,就有第二個……很快,幾十個俘虜都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命運,都爭先恐後的朝著林子深處撒腿狂奔而去。他們的腳掌踩在堅硬地麵,有不少人的腳都被尖銳的石子劃破,還有人的小腿被樹枝割傷,鮮血淋漓,不過此刻也顧不得了。尹月傾看著幾十個俘虜子奔跑進了林子裡,心中歎了口氣。心想:能不能活命。機會恐怕十成裡不到半成,憑太子的狠毒,恐怕冇有一個獵物能完好的離開這片皇家獵場。太子趙封祺哈哈一笑,坐在馬上抬起手來籠罩在眉頭之上,遠眺了一會兒,看著已經燃燒殆儘的香柱,笑道:“好吧!諸位,準備狩獵吧!”說完,看了尹月傾一眼,笑道:“尹小姐。狩獵這活動,想必也是第一次玩。不過大家都是第一次,。以後的皇家狩獵倒是都可以改成這種方式。比起總是獵殺林子裡那些畜生……哪裡有獵人,來的更有趣!”說到這裡,太子趙封祺已經迫不及待,從身後摘下的弓,正要抽出一支箭搭上。尹月傾皺眉。,眼看最後一個俘虜子還冇有跑遠,隻怕這太子趙封祺一箭射出去。就此射死了,不由得上去伸手按在了太子趙封祺握箭的手臂上:“太子殿下,可以再等一下。”太子趙封祺皺眉,抬起頭來看了尹月傾一眼:“怎麼了?”尹月傾故作玩味的笑了笑,淡淡道:“殿下何必如此心急,他們還在視線範圍內,何不等等,他們藏好,我們再出發,既然是狩獵,總要難度高一些纔有意思。”太子趙封祺冷淡的聲音傳來:“想不到丞相小姐倒是會玩的很啊。”隻看見那個太子策馬來到麵前,不由分說,忽然就拿初弓箭來,挽弓搭箭,咻的一聲……一隻狼牙箭劃破長空,猶如一道銀光。竄入林子深處……遠處,林子裡頓時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女子慘呼的聲音。太子放下了弓箭,盯著尹月傾,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的弧度:“跑遠一點,的確樂趣更多……不過呢。先射殺一個嚇唬嚇唬她們,她們纔會更加賣力的跑啊。”察覺太子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尹月傾分明感覺到了一絲隱隱的冷意,尹月傾不禁皺眉。身後,尹仲騎在馬上,忽然冷冷的哼了一聲,緩緩的來到了尹月傾的身側,冷冷的盯著太子。目光落在太子腰間的弓箭上。太子趙封祺被尹仲盯住。忽然就感覺到了一股子隱隱的壓迫感。他身子一震,驚訝的看向了尹仲。尹月傾嘴角的冷笑充滿了冷漠,看著太子腰間的佩劍。此時的烈日當空,陽光灼得皮膚疼疼的。很奇怪,眾馬隊緊跟前行的隊伍一點也冇有要停下來的念頭,這就是大自然的魅力帶給幼小的她前進的步伐吧。近處,一朵朵綻放的花兒擠擠攮攮,金黃的,淡藍的,潔白的,紅豔豔的各色繁花,給綠草披上了景秀的綵緞。遠處,隨著山勢綿延起伏的大草原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可惜,在這樣的美景之下,卻正在發生著讓人髮指的,慘絕人寰的悲劇。林中,一個嬌喘籲籲的身影正在奮力的奔跑,她的小腿上被林子裡的荊棘割得滿是傷痕,原本年輕漂亮的臉蛋之上,充滿了驚駭和恐懼。耳中聽著後麵漸漸逼近的馬蹄聲,這個女子忽然低呼了一聲,腳下被一枚石子絆倒,一下就撲在了地上。這時候,身後的馬蹄聲已到跟前,兩邊兩個輕甲的西北騎兵麵帶獰笑靠近了這個柔弱的獵物。忽然從兩邊拋出兩個套索來,就好似草原上人捆羊兒一樣,兩個套索一左一右,飛快的套在了俘虜兒的兩隻手腕上。兩邊騎兵用力一拉緊,隨著一聲慘呼,俘虜已經被拉到了半空,一雙小腿奮力的亂蹬,可是卻怎麼掙脫得開?身後馬蹄聲又到,就聽見一個猶如悶雷一樣的聲音帶著猙獰的笑聲:“好,乾得好。”說著,一個身穿獵裝的巨漢,已經從後麵縱馬奔馳而來,他人在馬上,卻高高舉著騎槍,一馬當先對著這個被繩索套在半空的俘虜兒衝了過來,長長的騎槍一揮,一聲淒厲的慘叫,已經刺穿了俘虜兒的肩膀,隨即就聽見這個猙獰的漢字一聲狂笑。那個可憐的獵物,卻已經被他手裡的騎槍挑了起來,然後重重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悶響,眼看就不活了。身後尹月傾和尹仲兩人騎馬跟上,看見這一幕,尹仲畢竟是神聖騎士出身,雖然現在成了神殿的叛徒,那也多半是因為信仰有了偏差,但是對於騎士的操守還是冇有全部丟掉。眼看這樣的慘劇發生在麵前,這個聖騎士不由得心中大怒,看著眼前的那個兀自狂笑的巨漢,不由得麵露殺機。尹月傾卻一把按住了尹仲,默默的對他搖了搖頭。“為什麼?”尹仲眼神中閃過一抹旁人看不懂的複雜,冷冷道。“你救不了她們,我們都救不了她們。”尹月傾壓低了聲音道:“這些俘虜子無論如何都是一個死,就算她們今天不死在這裡,也會死在牢房裡。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遠遠的傳來一聲輕笑:“丞相小姐走的好快。”那個太子趙封祺已經策馬跟了上來,拉住韁繩,笑道:“怎麼,丞相小姐還是兩手空空麼?”尹月傾一揚眉,道:“狩獵怎麼能比得過太子您呢。”“你不必客氣。”太子趙封祺忽然側耳一聽,笑道:“前麵有動靜,你我一起去看看!”說完,他用力一踢馬肚,衝了出去。尹月傾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帶著尹仲也跟了過去。這片林子甚深,又是初夏的季節,草葉頗為茂密,太子趙封祺一馬當先,看著前麵幽深的林子,忽然跳下馬來,仔細看了看地上的足跡,笑道:“哼,這兩個獵物聰明瞭點兒,倒是學會了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