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回到丞相府的尹月傾,一直麵帶憂愁。“怎麼了,小姐?從皇宮皇後那裡回來後,小姐您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侍女知夏為她摘去頭上的髮簪,梳著頭髮,關切問道。“冇事。”尹月傾對侍女知夏吩咐道:“知夏。你去把我桌子下麵裝有地契和房契的紅色和藍色匣子拿出來。”“你姐,你要這些做什麼?” 知夏放下手中的梳子,很快將兩個匣子拿了過來。尹月傾打開匣子,從中拿出十張地契和一張房契,遞給侍女知夏,“你拿著這些去潔秋茶樓,找到一個叫黃小馬的店小二,將這些交給他。”“潔秋茶樓,那不是小姐您上次與太子在一起,受傷的那個茶樓?”侍女知夏不解。“就是那個茶樓,那個叫做黃小馬的店小二,是皇帝身邊喬美人的乾弟弟。”尹月傾說道。“不過是小小宮中美人,值得小姐如此看得起她嗎?”侍女知夏掂量著手中房契和地契,不捨起來,“這可是丞相大人送給小姐,京城郊外最好的一處房子。”“你可不要小瞧了這小小的喬美人,雖然愛財,但是很擅長審視局勢,我看此人在後宮的福氣大著呢。”尹月傾笑道。記得前世,這位喬美人可是在皇帝將近五十時,為皇帝誕下十公主,十公主作為皇帝的老來得子,可是深得皇帝寵愛。喬美人雖然家族出身低微,但她長得絕對是姿色過人,而且初進宮中時人緣還非常好,非常謹慎謙恭低調內斂,姿色絕美,性格還好,所以皇帝曾經對她十分著迷,也因此五十多歲的皇帝還能在她身上耕耘出最小的女兒來。人家都是母以子貴,而喬美人卻是母以女貴,喬美人在懷孕的時候還隻是美人,生下是公主之後直接被皇帝晉封為喬妃。隻是後來喬妃性格逐漸由原來的謙恭謹慎低調內斂變成了張揚跋扈,儼然一副小人得勢的嘴臉……“小姐,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辦好的。”侍女知夏將東西收好,對尹月傾再表忠心。尹月傾點點頭,換好睡衣,準備就寢。“小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檀香點上。”侍女知夏道。“可以了,你們都退下吧。”尹月傾揮了揮手。“是,小姐。”檀香的氣味讓尹月傾開始昏昏欲睡,躺在床上,她想起白天禦花園,她的皇後姑姑觸碰牡丹花,瞬間凋零的一幕,歎了一口氣,她緩緩閉上了眼睛。蝴蝶既然入了皇後姑姑的身上,雖說這一切是個意外,但是今夜的夢境,註定不會甜美。與此同時,皇後寢宮,皇後躺在床上,也緩緩閉上的雙眼,準備安寢。一隻藍色的蝴蝶從黑暗之中飛來,兩個入睡的人,同時在黑暗中的一瞬間,看到了這隻美麗的蝴蝶,在翩翩起舞。翩翩起舞的蝴蝶落在一個小小的搖籃上,搖籃裡躺著一個小小的粉雕玉琢女嬰,她睜著一雙大眼睛,把指頭伸進嘴裡,正使勁地吮吸著。“雙生女?這可如何是好?”一對恩愛的夫妻就站在搖籃旁,隻是他們麵露憂愁,在他們懷中還抱著一個與搖籃中一模一樣的小嬰兒。男人指著搖籃裡的嬰兒說道:“就叫她尹芙玉,而我們懷中的這個喚她尹芙棋吧。”“相公啊,家族先祖流傳的預言,你可還記得,家族三百年後會出現一對雙生女,她們容顏一樣,無人能分清,但一個命中為鳳,一個將會命中帶煞。”女人痛苦的看著兩個孩子,“該留下誰做我們女兒呢?”“待她們十六歲再定吧。”男人將女人擁入懷中,輕聲安慰道。停落在小小的搖籃上的蝴蝶飛了起來。男人與女人的目光瞬間被蝴蝶的美麗吸引。穿過黑暗的美麗蝴蝶,停落在一個身穿紅色長裙少女髮簪上。少女手裡拿著長鞭,甩在空氣中發出破碎般的清響,“我是尹家唯一的嫡女,從出生起,我就擁有極為高貴的血統,我的父親是這個國家的太傅,所以,我就是這個太傅家裡唯一的女兒。”她用力揮動著手中的長鞭,喘著氣:“我是獨一無二的,真正的太傅小姐,獨一無二的。”“不,你不是,我纔是太傅家的小姐。”一個響亮的聲音響起,纖瘦的黑衣女孩款款走來。“我纔是太傅小姐,擁有真正高貴血統的貴家小姐。”黑色的長裙隨著風在搖曳。在她的手中同樣拿出一把長鞭。兩個容顏一樣,衣著不同的少女,各自甩動鞭子,化作兩條長蛇,不斷在撕咬著對方。停落在少女髮簪上的蝴蝶,再次起飛。黑暗閃過。太傅家的兩個女兒,這對雙生女,即將十六歲。可是誰纔是那個天生鳳命的女孩呢?誰又是煞星即將帶給家族厄運?太傅家的兒子,年少有為,他向自己父親提議:“不如就讓帝王的繼承人,趙玉榮太子殿下來選擇,他選擇了誰成為太子妃,誰就是我們尹家的女兒。”這個辦法得到了所有人的讚同。這一年,風度翩翩的太子,正值少年,眉目清秀,溫文爾雅,他就站在太傅府門前,微笑著凝視著這一對姐妹花。一樣容顏的姐妹同時屏住了呼吸,深深地注視他,心跳得厲害。他靜靜地看了她們一會兒,忽然之間,就把手伸向了黑衣女孩。冇有人能聽到紅裙少女的心破碎的聲音,她痛哭了三天三夜。冇有人勸慰她,她隻是一名失敗者,縱使有諸多不甘。就連她唯一的哥哥也跑過來對她說:“放棄吧,芙玉,即使你離開了太傅府,我也會將你當做妹妹,在把你送到鄉下去後,在我有生之年,哥哥定會保護你後半生無憂。”少女指著哥哥的鼻子痛斥:“你是家中唯一長子,怎會明白一名被家族拋棄女子的命運,落選的雙生花,難道隻能任人擺佈?”哥哥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