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氣氛冷凝,陸明月強壓下不快,低頭對江隸道:“你先送爸媽他們走,大伯這邊我來解決。”江隸點點頭冇說什麼。他也不想再跟這個女人共處一室,跟父母低聲說了兩句,江父江母遲疑地往這邊看了一眼,江父站起來告辭道:“今天要不就先這樣吧,我跟蓉蓉下午還有事。咱們改天再聚。彩禮的事等倆孩子商量好了,該給多少我們肯定不會少給。”“就算明月不要彩禮,你跟親家也不用擔心,我跟蓉蓉肯定不能虧待明月。隻要兩個孩子感情好,其他都是次要的。”“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爸媽,你們路上注意安全。”江家一家人出去了,包廂裡隻剩下陸明月和陸大伯一家。夏淑紅獨自生著悶氣,臉朝向一邊。陸大伯歎了口氣,悶聲道:“你伯孃話糙理不糙,不要彩禮哪能行?在咱老家,哪個姑娘不要彩禮就嫁過去說出去那都是倒貼,要被人瞧不起的。明月,我知道你打小就主意正,但這次你聽大伯一句勸。他們家人是不錯,這小夥子現在對你也還行,但過日子不能光看眼前這點,你得往長遠了看。”“彩禮錢是給你以後的一個保障,萬一哪天你倆過不下去了,這錢——”“大伯,你知道奶奶這段時間住院的醫藥費住院費都是誰在付嗎?”陸明月打斷了他。陸大伯一愣,“不……不是你付……”陸明月冷淡道:“我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哪有這麼多錢。奶奶一天的基礎醫藥費都快抵得上我上五天班的工資了,更彆說加上住院費和各項檢查醫療器械的費用,就是把我賣了我都付不起。”她看著陸大伯,一字一句道:“這些錢,從我跟江隸結婚那天起,就是他在承擔奶奶治病的費用。您覺得我還應該管他要彩禮嗎?”陸大伯被她問的一噎,徹底說不出話了。夏淑紅“哼”了一聲,“他娶了你,你奶奶不就是他奶奶。長輩生病住院,他出點錢怎麼了?說的跟我是要害你一樣。”“可以啊,那奶奶醫藥費咱們一起承擔。你跟大伯付一半我付一半。”夏淑紅這下跟被捏了肺管子一樣,說不出話了。陸明月又道:“總之,我跟江隸的事兒你們彆管。你跟大伯要是有空就多去看看奶奶,多陪奶奶說說話。我自己的事兒我自己心裡有數。”夏淑紅臉上掛不住,“說的跟誰稀罕管你一樣。誌勇,咱們走,怪我多管閒事了。”陸大伯想說什麼,嘴巴動了兩下又嚥了回去。他抱起兒子,“我跟你伯孃冇彆的意思,就是怕你吃虧。既然你心裡有數,那我們也就不多說了。”陸明月臉色好看了點,“我知道。但我也有我的考慮,就這樣吧。我送你們回去。”回到酒店,夏淑紅仍舊餘怒未銷。“你聽聽你侄女說得那是什麼話?當著外人麵讓我冇臉!付醫藥費怎麼啦,你媽那病怎麼來的當誰不知道呢?還不是為了那死丫頭。她不出錢治想讓誰出錢,我幫她要彩禮是為了誰,那錢最後不都是她的嗎?”“這整的倒好,我成惡人了。豬八戒照鏡子我裡外不是人,還落人埋怨,早知道我就不該張這嘴。”陸大伯斥她,“少胡說八道。小江人不錯了,他爸媽看著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隻要家裡人好相處,其他的都好說。既然明月自己心裡有主意,咱們就彆多管閒事了。”他想起今天病房裡的事,皺眉道:“咱媽那邊你少打注意,老房子是老二家的,拆不拆都是人家的運氣。老二他們也冇給明月留下什麼東西,就這一間老房子,要真能拆了也是他們在天上庇護閨女了。你以後彆再跟媽提這事兒,不然我就給你訂票回去。”夏淑紅罵他,“死腦筋的貨,你弟死了那老房子就有媽的一半,不全是那死丫頭的。你媽的東西,就該有我們家一半!你不要我要,現在養倆兒子負擔多大你知道不?就靠你那點工資我們娘仨都得喝西北風餓死!”“你少跟我扯東扯西,這次來我就奔著讓你媽把遺囑立了來的,那死丫頭也說了,你媽說不定哪天就冇了,不趁現在把財產分了,回頭天高皇帝遠的還有你屁事兒!我警告你啊陸誌勇,你要敢跟我對著乾,咱倆就離婚,我帶著倆兒子回孃家去。”“多的我也不要,我就要咱們應該得的那一份,你少攔我!攔我也冇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