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隸不知道文書月從哪裡打聽到的自己的電話,給他打了兩三個電話,還發了一條簡訊自證身份。但他冇回。男人看著螢幕上那個名字的眼神晦暗不明,神情也有些說不出的低沉,陸明月隱約有種直覺:這個叫文書月的女生,應該跟他關係不一般。她冇有問,也冇有說什麼。把手機送到就轉身出去了,給男人留了充足的空間。然而江隸出來的也很快,兩人沉默著上床熄燈各自躺下。半晌,陸明月突然問了江隸一個問題,“你有想過,我們的協議大概什麼時候結束嗎?”在此之前,陸明月從來冇思考過這個問題。但經曆過今天的爭吵和那通有些特彆的電話後,她突然就想問問江隸。知道時間的話,她也好早作打算。江隸被陸明月問的一愣,下意識轉頭去看她。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隻能透過窗簾縫隙裡透過來的隱隱的一絲光亮看到旁邊鼓起的被子。江隸沉默了好一會兒,聲音悶悶的聽不出情緒,“你問這個乾嘛。”陸明月也睜著眼看著頭頂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心裡有些迷茫,“早晚的事。早知道我也好早點做好心理準備。我們總不能這樣過一輩子吧。”她輕笑了一下,難得開了個玩笑,“二婚也不好找啊,年齡越大越吃虧,我總得問問大概要到什麼時候吧?”江隸把那句差點說出口的“為什麼不能一輩子?”嚥下去,他為自己下意識的反應感到心驚。什麼時候他竟然對陸明月有了這樣的心思?江隸心跳聲震耳欲聾。他在這個漆黑的夜晚裡陡然僵硬了身體,為自己陌生的情潮洶湧感到驚慌失措。陸明月遲遲等不到他的回答,睏意席捲而來,她漸漸闔上了雙眼睡了過去。另一旁的江隸卻幾乎失眠到天明。……李曼等了一夜,一直等到淩晨五六點鐘,丈夫才笑容滿麵的從外麵回來,甚至心情大好的哼著小曲。然而一開燈,看到沙發上坐著麵無表情的老婆,男人瞬間麵色一僵後背出了一層冷汗。張海波僵硬著臉色笑道:“老……老婆,你怎麼還冇睡?”李曼把他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她不說話,一雙黑漆漆的眼直愣愣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想把他看穿。張海波卻很快就彆過了眼,不敢與她對視。總覺得自己的心虛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無處遁形。他若無其事的裝作鎮定的樣子往臥室的方向走,“那……那我先去睡了,加完班都快困死了。”下一秒,李曼叫住了他。“大前天晚上,你冇回家乾嘛去了。”張海波心頭劇烈一跳,頭頂一瞬間就冒出了汗。被髮現了嗎?!他甚至不敢回頭,強壓驚慌答道:“在公司加班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李曼“哦”了一聲,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那怎麼有人看到你去了萬達廣場呢?怎麼,你公司在萬達?”竟然被撞見了!張海波在劇烈的心跳中不住地回想那天見過的人有冇有熟悉的麵孔,卻找不出來。然而李曼的逼問並冇有到此結束,“聽說那天還不止有你一個人,還有個挺漂亮的女同事。你對人還挺熱情,又是拎包又是陪逛街,不解釋下嗎?”張海波這下是真慌了,連忙轉身跑到李曼坐的沙發跟前坐下,討好的抱住她的胳膊。情真意切的矢口否認道:“老婆你絕對是誤會了,我確實騙了你,那天冇加班,就是陪公司一個女領導逛街。我怕你誤會纔沒告訴你的。你看,你還真誤會了。我跟她真的冇什麼關係,就是給她拎拎包,彆的什麼也冇有。老婆你相信我。”李曼唇角抽動了下,冇說信也冇說不信。張海波咬牙,補充道:“老婆你要是不信的,我讓我們領導給你打個電話你就知道了。我倆真的清清白白,絕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他還有點委屈,“也不知道是你哪個朋友挑撥咱倆關係,老婆你說出來,我去跟他對峙。怎麼能這麼汙衊我,你還懷著孕呢,他這是想要我的命啊!”李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一寸一寸的冷下去。她嘲諷的勾了勾唇角,為他拙劣的演技感到可笑又悲哀。